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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第1页）

第十五章原形毕露（1）

乔虾米一愣：&ldo;卫兄，你这是什么意思？&rdo;　　卫澄海一把拽出了乔虾米腰上的枪，把头一摆：&ldo;没什么意思。来，跟我下来，我好好跟你聊聊。&rdo;　　乔虾米盯着卫澄海看了好长时间，颓然笑了：&ldo;我真搞不明白你的心里到底装了什么，难道你打鬼子是假的？&rdo;　　卫澄海拽着乔虾米的衣领将他拖下了车：&ldo;来后面我告诉你。&rdo;　　乔虾米晃了一下脑袋：&ldo;这事儿你必须给我解释清楚！&rdo;　　郑沂一脸兴奋地从车厢里跳了下来：&ldo;哈哈！原来是这样！怎么处置这几个汉奸？&rdo;　　卫澄海一把将他推上了驾驶室：&ldo;把车靠到路边。&rdo;　　乔虾米举着双手来回看：&ldo;应该跟着车队走，不然要出乱子的。&rdo;　　卫澄海淡然一笑：&ldo;有你在，出不了乱子。&rdo;　　车厢的后挡板已经放了下来。卫澄海刚把乔虾米推到挡板下面，朱七的手就伸了过来，揪住他的脖子猛力一提，乔虾米麻袋似的被拎到了车厢。卫澄海上车，将挡板拉上，顺手放下了车厢顶上的帆布帘子。车厢里面黑洞洞的，卫澄海打着火机，来回地照：&ldo;卢天豹呢？&rdo;被绳索反绑着的卢天豹横横地挺了一下脖子：&ldo;卫澄海，老子做鬼也饶不了你！大日本皇军会为我报仇的！&rdo;卫澄海当头给了他一拳，一把将乔虾米拽到跟前：&ldo;乔队长，你还想说什么？卢天豹说得还不够吗？&rdo;　　&ldo;天豹，难道你当了汉奸？&rdo;乔虾米的声音有些颤抖，能听出来话里面包含的沮丧。　　&ldo;乔队长……这是怎么回事儿？&rdo;卢天豹似乎有些后悔刚才说过的话，&ldo;我没当汉奸啊，咱们谁也没当汉奸……&rdo;　　&ldo;别装了，&rdo;卫澄海关了打火机，一字一顿地说，&ldo;乔队长，我一直都在怀疑你，从你跟我来济南的路上就开始了。&rdo;　　&ldo;卫兄，你听我解释……&rdo;　　&ldo;记住我这句话，&rdo;卫澄海打断他道，&ldo;想要活命就别再跟我装了。我问你，北边的那个岗楼里有几个人？&rdo;　　&ldo;卫兄……&rdo;　　&ldo;我不想重复我说过的话。&rdo;　　&ldo;有三四个人。&rdo;乔虾米躲闪着朱七顶到自己脑袋上的枪口，一下子泄了气。　　&ldo;岗楼是用来干什么的？&rdo;　　&ldo;我也不十分清楚，&rdo;乔虾米咽了一口唾沫，拉风箱似的喘气，&ldo;好像……好像是个配电站。&rdo;　　卫澄海点了点头：&ldo;正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啊……哈，你算什么智者？我告诉你，跟我卫澄海玩脑子，你还差了一大截子。开始的时候我还没怎么怀疑你，可是你也太小瞧我了。凭着这么个好地方你绕过去，非要让大家上桥，你安的是什么心思？知道不知道，从岗楼下到河里去炸桥，比开着车上桥去炸要简单一千倍！上桥？你想得也太简单了吧？我卫澄海就那么傻呀，我带着这帮生死兄弟到了桥上，你们两头一堵，我们直接就被打成筛子了……小子，在青岛的时候我就有些纳闷，不说你稀里糊涂地救了我们，就说你对我说，你要去崂山投奔唐明清我就纳上闷了，你跟熊定山不共戴天，依你的性格，你会委曲求全，去他那边窝囊着？昨天你们睡觉的时候我就在琢磨，你这个混蛋策划得细致着呢。你留着我们不抓，目的就是害怕抓了我们，我们的上级再派别的小分队来完成这个任务！&rdo;　　&ldo;卫先生，你别说了，&rdo;乔虾米苦笑了一声，&ldo;你打谱怎么处置我？&rdo;　　&ldo;只要你听我的，我可以考虑给你个好的归宿……你知道的，我是混江湖的出身，我讲究的是一个义字。&rdo;　　&ldo;我要是听你的，你不会杀我是吧？&rdo;　　&ldo;你说得很对。&rdo;　　车已经靠在了路边。卫澄海走到车门前，用手推推正在仰着脖子灌酒的郑沂：&ldo;别喝了，你不是说过，办正事儿的时候滴酒不沾的吗？&rdo;把着车门上了驾驶室，夺下郑沂的酒葫芦，猛喝了一口，&ldo;和尚，一会儿你开车，咱们去北边的那个岗楼。进去以后咱们都别掏枪，用刀来解决那几个鬼子，不多，大概三四个……完事儿以后你更艰巨的任务就来了。岗楼后面有一个吊桥，可以直接下到河里。你跟大马褂两个下去，凫水到中间的那个桥墩子上。然后你就把绳子甩上去，让大马褂顺着绳子爬到桥上面，你把炸药给他递过去，粘到桥墩子跟桥面接触的地方就下来，我们在这边等着你们。一切顺利的话，大家开着车，一路唱着歌走……哈，咱们有乔虾米这个护身符嘛。现在我不放心的是，你能否把绳子扔到那么高的桥梁子上。&rdo;

第十五章原形毕露（2）

&ldo;没问题，&rdo;郑沂喷着满嘴酒气，轻描淡写地一笑，&ldo;干这活儿我有十几年的经验了，放心吧。&rdo;　　&ldo;那就好，&rdo;卫澄海将喝干了的酒葫芦丢出车窗，用力摸了郑沂的肩膀一下，&ldo;一会儿就看你的啦。&rdo;　　&ldo;别急，&rdo;郑沂拉一把打开车门的卫澄海，&ldo;炸桥不用那么早吧？&rdo;　　&ldo;来不及等了，&rdo;卫澄海纵身跳下了车，&ldo;鬼子等不到咱们，就可能包围上来，现在咱们的处境很危险。&rdo;　　&ldo;让乔虾米上来，他会说鬼子话。&rdo;　　&ldo;我知道。&rdo;卫澄海转身走到了车厢后面。　　里面传出卢天豹声嘶力竭的喊声：&ldo;我操你们那些奶奶的！老子就是铁了心要当汉奸咋了？日本人给我吃的，给我喝的，我就是要跟着他们干，咋了？咋了？！我卢天豹跟了多少中国人？我他妈得什么好儿了？来百川拿我当条狗使唤，巴光龙呢？他更他妈的黑！使唤完了我，他竟然要杀了我！不是乔大哥救我，我十条命也没了……&rdo;随着一声巴掌的暴响，卢天豹没了声息。卫澄海拍了拍车挡板，丁老三探出了头：&ldo;这就走？&rdo;卫澄海冲里面勾了勾手：&ldo;让乔虾米下来。注意，一会儿进了岗楼，大家都不要下来，等我们把里面的鬼子解决了你们再进去，别出声响。&rdo;随着一声哼唧，乔虾米横着身子跌下了车。　　卫澄海拎起乔虾米，用枪顶着他的腰眼，说声&ldo;到前面来&rdo;，一把拉开了驾驶室的门。　　郑沂探手摸了乔虾米的脸一把：&ldo;乔队长，你可真能闹，想把大家都折腾死咋的？&rdo;　　乔虾米啊哈晃了一下脑袋，想要说句什么又没说出来，一缩脖子进了驾驶室。　　卫澄海说声&ldo;关了大灯&rdo;，和郑沂一左一右将乔虾米夹在中间。车嗡嗡两声，晃悠着开了起来。　　&ldo;你不是想活命吗？&rdo;卫澄海用胳膊肘捅了捅乔虾米，&ldo;一会儿到了岗楼，你给我精神着点儿，只要你带我们进了岗楼，我保证不杀你。&rdo;乔虾米苦笑着扭了扭腰：&ldo;你先把枪拿开。&rdo;&ldo;你还没发表你的意见呢。&rdo;卫澄海将枪筒又使劲顶了一下。&ldo;我同意……&rdo;乔虾米蔫蔫地垂下了脑袋，&ldo;我想活，我姥爷的仇还没报呢。&rdo;&ldo;把车直接开过去？&rdo;郑沂扫了一眼乔虾米。　　乔虾米反着手往前挥了挥：&ldo;开过去。&rdo;　　岗楼前面的一棵树上挂着一个闪着蓝色火苗的瓦斯灯，车在灯下面停住了。　　一个鬼子懒洋洋地打着哈欠出来了，一指车前，驴叫唤似的嚷了一句什么。　　卫澄海用枪一顶乔虾米：&ldo;说话。&rdo;　　乔虾米把头伸出车窗，冲鬼子嘟囔了一句，回头一笑：&ldo;好了，可以下车了。&rdo;　　卫澄海架着乔虾米下了车，枪口依旧顶着他的腰：&ldo;往里走。&rdo;　　郑沂把车熄了火，两只手貌似随意地别到后面，手里已经捏着了几把匕首。站在门口的鬼子疑惑地盯着郑沂，刚想开口说什么，身子一歪就躺到了郑沂的肩膀上。郑沂扛着他，疾步闪到一侧的黑影里，丢死狗似的丢到地上，背着手又出来了。卫澄海和乔虾米已经进了岗楼。刚进门的郑沂赫然发现乔虾米把手伸向了一个电闸……还没弄清楚他这是什么意思，郑沂的刀子已经将乔虾米的手掌钉在了电闸上面的木板上。乔虾米的一声哎哟还没喊利索，卫澄海和郑沂同时出手了‐‐刚刚从上面的一个梯子上下来的两个鬼子，一个被卫澄海拧断了脖子，一个被郑沂的刀子钉在墙面上。郑沂喊声：&ldo;看好乔虾米！&rdo;纵身冲上了梯子，随着一声惨叫，上面跌下了一个脖子上插着匕首的鬼子。郑沂忽地从梯子上跳了下来：&ldo;没有人了！&rdo;四下一看，扑哧笑了，乔虾米被铁塔似的卫澄海踩在脚下，放干了血的猪一般叫唤：&ldo;又闹误会了……&rdo;　　郑沂蹲到乔虾米的头顶上，用刀把子一下一下地拍他的脸：&ldo;别跟爷们儿耍花招，刚才你是什么意思？&rdo;　　乔虾米抱着血淋淋的手停止了哼唧：&ldo;我想把灯打开，里面黑啊，谁知道鬼子会从哪里冒出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