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开玩笑似的说:“你居然会出现在这里,跟谁来的,同伴吗?”
真依压根就没想要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那样阴沉的,死死地盯着她看。
这时候,在她的身后,灯光比较暗的人群中,走出来一个上身穿着衬衣和羽织,下身着袴的短发男人。
男人双手藏在羽织宽大的袖子里,他昂着头,信步闲庭的朝这边走来。
他从暗处走到灯光照亮的明处,随着灯光将他的身形完全照出来,他的样子也就此暴露在众人面前。
高个子,身材挺拔,穿着羽织里面套衬衫这种搭配也不会觉得不伦不类。
他长着一张不错的脸,有着一头金色的时尚短发,耳朵上戴着的几枚耳钉在灯光的照耀下泛出冷金属的光泽,正如他第一眼给人的感觉那般冰冷。
真希在看到他的那一刻,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不光是她的脸色难看,就连一旁的伏黑惠都开始紧张。
如果说刚才只是别扭的话,那现在就是切切实实的紧张。
“很可惜啊,小真希,你妹妹是跟我一起来的。”
一口气没喘匀,憋了好一会儿,真希才结结巴巴地说:“直、直哉,你……怎么会有闲工夫来这种地方……”
这不是真正的询问,反而是一种不自在的感叹。
禅院直哉很喜欢看真希那张倔强的脸孔在他面前浮现出恐惧,就像是自己亲手训练出来的宠物一样,因为日复一日的训练,自己一扬手,它就知道要挨揍,这是长久以来刻入骨髓的反应,也是一种精神和肌肉记忆。
哪怕已经离开了一年的时间,已经成为了一个听说比较优秀的咒术师,可在见到自己的第一时间,她还是会本能的不自在,本能的精神紧绷,这可太有意思了。
这是不是说明,她纵使逃走了也没能抹去自己强加给她的影响呢?
禅院直哉像是看垃圾一样的,意味深长的瞥了真希一眼,同时,也看到了她身旁的伏黑惠,表情顿时浮现出一丝轻蔑。
伏黑惠看到禅院直哉同样厌恶,当初他被短暂的接回禅院家的时候,就因为他觉醒的术式是禅院家的家系术式——十种影法术,没少被直哉欺负。
这个男人非常的没品,大他十多岁,辈分上还是他的叔叔,却从不会以长辈自居,欺负当时几岁大的他丝毫不留情。
更让人不理解的是,没有术式,甚至连咒力都几乎是零的真希会受到他的欺负,觉醒了术式,且未来极有可能成为一个出色咒术师的伏黑惠,同样会遭受他的欺负。
禅院直哉这个人身为禅院家家主直毘人的儿子,轻狂傲慢又从骨子里散发出一种无法准确形容的坏,让人看一眼就极其厌恶。
“呵,这家伙也在,看来你们两个在外面往来的很频繁嘛,我没记错的话,这家伙也到了入学的年纪吧。”
“你说惠吗?”实在看不下去的五条悟从不起眼的角落里走过来。
他原本不想掺和禅院家自己人打招呼,可再不出面的话,他也不确定这个家伙到底会说出什么过分的话。
今天大家这么开心,绝对不能因为这家伙功亏一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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