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不相信!小女是不可能做出这些事情来的?一定是有人暗中加害于她。”
“这事还轮不到你不信,她自己的画押了,难道你比她还清楚她自己犯下的罪吗?”皇甫杰直勾勾的盯着老脸青白交错的刘清云,深邃黑眸底闪过一抹厉色。
“王爷,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啊!小人虽已告老还乡,可是,王爷也不能一点往日情分都不顾吧?”
刘清云见皇甫杰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先是把自己晾在一边,后又咄咄逼人,语气上也不由的怒然起来。
“欲加之罪?本王与你家女儿素来无冤无仇的,也从不相识,我有必要这样吗?再说了,难道在你眼里本王就这么多的闲情逸志,紧攥一个民妇的事情不放?”
皇甫杰没有看他,而是,端起茶杯,拿起杯盖轻轻的拔着茶汤面上的茶叶沫子,神色淡淡的道。
他轻垂眼睑,长长的睫毛盖住了眼里的光芒,旁人根本就看不清他的真正神情,也猜不透他内心在想些什么?
“呃,小人不是这个意思。可是现在还有谁不知道王爷和钱家的私生子是结拜兄弟?所以,王爷想要替自己的义弟从钱家夺取些什么,也是说不定的。”
刘清云救女心切,见皇甫杰又一直这个调调,忍不住急燥了起来。
“我义弟是私生子?看来,你是不知道,谁才是私生子了吧?”
“皇甫杰,你别欺人太甚。”
刘清云像是被人踩到尾巴的野猫,顿时,涨红了老脸,双目圆瞪的看着皇甫杰,气愤得不顾身份之别,直称皇甫杰的名字。
这是他心口上的一道伤疤,当年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暗中给别人下了绊子,导致仇家上门,他的宝贝女儿又怎么会被人强暴?又怎么会未婚怀子?又怎么会委身于刘万两?
打那过后,他没过几年就辞官,告老还乡。
只是对权欲过于贪念,他又暗中使了不少劲,愣是将自己那个草包独生子(刘强)一步一步的推上了官场。
啪,啪,啪!
皇甫杰看着他气歪了的嘴,不恼反笑,伸手在空中啪了几个响掌。
“王爷。”
李然不知从哪里跳了出来,恭敬的将手里几本厚厚的账册递到了皇甫杰的面前,转过身子,双目含笑的看着刘清云。
此时的刘清云一头雾水的看着那几本大账本,又看了看李然嘴角的笑意,心里不由的突了一下,有种很不好的预感骤然从心中传来。
皇甫杰翻看着手里的账本,越看心越震撼,最后,火冒三丈的将账本用力的往刘清云额头上一掷,如同响雷般的哼了一声,眼神犀利的看着的他。
“哼!刘清云,你自己看看,你们刘家这些年来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刘清云心中不由一骇,尽管此刻被账本丢得满眼冒金星,也顾不得揉摸一下,连忙弯下身子拾起地上的账本,快速的翻看起来。
刚翻看了两页,脸色就苍白起来,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颤巍巍的朝皇甫杰跪了下去,委屈的哭道:“王爷这实在是冤枉啊!小人可从来没有让人多缴税收,更没有让他们把多的那一部分给小人啊!”
说着,抬头朝一脸凝色的皇甫杰瞥了一眼,续道:“小人早就没有在朝为官,又怎么号令得了下面的那些人呢?这实在是一场误会啊!”
“你是说只有在朝为官的人才能号令下面的人了?”皇甫杰一脸平静的看着他,反问道。
“王爷说的没错,所以,这一切都不是小人干的,跟小人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陈清云急忙重申自己的清白。
皇甫杰停了下来,勾起了唇,嘴角溢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状似无意间的瞄了一眼胡澈。
胡澈立刻吓得跪了下去,一边磕头,一边急声的道:“王爷,请明察!小的只是按胡大人下的标准来要求各镇长缴税的,小的可从来没有私饱中囊过。”
“胡大人是谁?”
“胡强——中书令大人。”
“你。。。好你个胡澈,你果然是信口开河,满嘴的胡扯,居然血口喷人诬陷我儿。”刘清云惊愕的转过头看着胡澈,气急败坏的怒吼一声,不顾一切的站起来,扑向胡澈。
“啊——”
“我打死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刘清云火气冲头,眼看着女儿进牢狱还没弄出来,儿子这边又被人捉住了小辫子,顿时,方寸大乱,劈头盖脸的向胡澈拍打着。
胡澈连连吃痛,可念及他是恩师大人,倒也不敢还手,只是狼狈的躲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