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致恒微笑着点点头,站起来伸手朝老掌柜做了个请势,“豆豆说的没错,掌柜的,一大早就给你诸多麻烦,你就坐下来跟我们一起吃吧。”
老掌柜笑呵呵的朝符致恒拱手,道:“呵呵!老夫有口福了,如此多谢公子了。”说完,他坐了下来,与豆豆和符致恒一起吃早点。
正当,三人吃得津津有味时,一个身穿蓝袍的男子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喏大的大堂里只有他们三人在用早饭,微愣了一下之后,他将目光停放在那桌上的早点上。
“哟,客倌。您这是?”老掌柜见有客人进门,连忙放下碗筷笑着迎了上去。
蓝袍男子从桌面上移开了视线,行至一旁的桌前坐了下来,“掌柜的,给我来份早点。”
“客倌,那个……”老掌柜暗恼自己没有准备早点,主要是因为他认为不会有客人上门,对此,他面露窘色的道:“客倌,本店现在只须面条,不知……”
“那他们为何却有精美点心?”蓝袍人不甚理解的朝豆豆那一桌看了一眼。
“客倌有所不知,那些点心是那位公子亲自下厨做的。”老掌柜理亏,又不怕得罪好不容易等到上门的客人,只好软声解释。
“……”闻言,蓝袍人的目光瞟向符致恒,随即就抽回目光,语气淡淡的道:“如此,就请掌柜的给我上碗面吧。”
豆豆若有所思的盯着蓝袍人,眉头无声的蹙起,符致恒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轻问:“怎么了?”
“没事!咱们快点吃吧,待会还要出去呢。”豆豆冲他展唇一笑,低头喝粥。
那个人好像是那天晚上救她的那个人,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符致恒深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话,低头用早点,只是眼角余光不时的瞟向蓝袍人。豆豆好像是认识那个人?可如果认识为何两人又不打招呼呢?
想着,他又悄悄的扭头看了一眼那个男子,见他长得俊逸非凡,玉树临风,突然胃中升起一股酸味。
用过了早饭,两人便出门按老掌柜给他们指的路,一路朝老牛村走去。
老牛村距离镇上不远,走路半个时辰就到了,沿途风景怡人,可各怀心事的两人却显心不在焉,一路上只是沉默而行。眼看着老牛村就在前面时,符致恒停下了脚步,看着豆豆,问道:“豆豆,你认识客栈里的那个蓝袍人?”
轻轻的摇摇头,随即又不太确定的道:“好像就是那晚从黑衣人手中救下我手那个人,可是,那晚夜色太浓,当时我看得并不太清,不过,听他说话的声音,应该就是他。”
“是他?”符致恒有些意外,听豆豆说这个人的武功不凡,手起刀落那黑衣人就倒地即毙。
可杨柳镇如此偏僻的地方,他出现在这里是路过,还是?
两人都有同样的怀疑,但又觉得不该对一个陌生人凭白就产生怀疑,更何况如果这人真是那晚的人,说起来还是他们俩的救命恩人。轻轻的甩甩头,豆豆当下有了决定。
远远的便见一个灰袍男子朝他们走了过来,走近一看,豆豆立刻就认出他是恢复男装的柳子叶,两人相视一了脚步。
“公子,姑娘,你们可算是来了?”柳子叶站在他们面前,有些意外的看着他们。他本不抱有希望,以为他们只是随口一提而已,没想到他们是真的上门了。
“我们说过会来,就一定会来。”豆豆点点头,很显然并没有漏过柳子叶的表情,“柳公子前面带路吧,你昨晚说令尊令堂身体有恙,我先去替他们诊诊。”
柳子叶惊讶的看着豆豆,“姑娘是大夫?”
“正是!”
双眼骤亮,柳子叶连忙拱手,道:“公子,姑娘,请随子叶来。”
他家境一般,自己去年也中了秀才,本想着明年就去参加科试,为柳家光耀门楣。岂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如今家中双亲病倒,却无大夫敢上门诊治,就连好平时关系较好的人家,也纷纷避他们如蛇蝎。
如今爹娘皆病,他正是束手无策之际。听闻豆豆是个女大夫,他立刻喜上眉梢,露出了这些日子来的第一个笑容。
三人行至一房小四合院里,院子里的东西收得整整齐齐的,围墙下种着花草,院子的左侧有一个金银花架,架子上开满了白黄两色的金银花,花架下面摆着一张小方桌和几张旧凳子,乍一走进院子里,让人有一种清新素雅的感觉。
看来这柳家穷归穷,对生活倒是挺有诗意的。
“公子,姑娘,这里就是我家了。请两位进屋坐,先喝口茶水。”柳子叶自从听到豆豆自称为大夫时,他对他们二人的态度就产生了很明显的变化,豆豆和和符致恒当然也发现了这个变化,但却不点明。
“柳公子,你还是带我先去看看令尊和令堂吧?”豆豆目光四扫,目光从墙边那小堆灰烬中掠过。
柳子叶将目光看向符致恒,有些担心怠慢了他。
符致恒抬步走向金银花架下,一边走,一边道:“你们先去忙吧,我在葡萄下坐坐。”
见状,柳子叶立刻笑着道:“公子请稍坐!子叶先陪姑娘进屋,稍候就出来。”
“去吧!不用管我,我坐着就好。”符致恒不甚在意的摆摆手,轻撂袍角,优雅的端坐下来。
豆豆看向愣神的柳子叶,笑着催促,“柳公子,带路吧。”
柳子叶回过神来,心里暗暗嘀咕,“这个公子看起来像是一个高贵优雅的贵公子,可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又没有随从侍候在身旁呢?他说能帮自己讨回公道,难道他的身份真的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