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夫人当即就从地上爬起来了:“谢允,你敢?当初我爹看你是读书种子,一心资助你,如今你做了太傅,就翻脸不认人了?女儿是我生的,轮不到你来让她死!”
再不复平时的端庄文雅,倒和护犊子的母兽没什么区别。
谢太傅用手揉着胀痛的眉心,无奈道:“你说这些旧事干嘛?我对老泰山感激不尽,但这孽障自己不争气!”
谢夫人握了握拳,抿紧嘴唇,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去求陛下赐婚,舒儿不能真的就一顶小轿抬进门。”
她左思右想,猛地回忆起战北枭要娶平妻的八卦。
平妻就平妻,平妻也比妾强!
谢太傅瞠目:“赐婚?你糊涂了,战将军五年前就成亲……难道你想……”
这一晚,很多人彻夜不眠。
但姜芙却睡得很香。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姜楠来向她汇报,说的都是外面的各种风言风语。
“仔细一点,别让人查到我们的头上。”
姜芙咽下嘴里的食物,轻轻点头。
姜楠拱手:“是,都是让将军府的下人出面散布的消息,查也只能查到战家。”
姜芙忍不住想笑,看来战北枭接下来有的忙了。
她没猜错,皇帝一听说战北枭竟然有意和谢太傅以及承恩公结亲,先惊后怒。
做皇帝的人,都有一个通病,就是疑心重。
一个手握兵权,刚打了胜仗的将军,本身就足够被忌惮了。
偏偏战北枭现在还勾搭起了文官和外戚!
要知道,什么人会通过联姻,和各方势力交好?
皇家!
你战北枭挺能耐啊,也想提前过上广开后宫的日子吗?
皇帝正准备把战北枭召进宫里,申斥两句,就被眼睛红红的谢太傅给吓到了。
“爱卿这是如何?”
他亲自去搀扶谢太傅起身,谢太傅老泪纵横,哭得不能自已。
中心思想就一个,他对不起皇帝,他有愧于皇帝,他不是一个好臣子。
但他希望皇帝能看在二人多年的情分上,给他的小女儿和战北枭赐婚。
说完,谢太傅重重叩首。
皇帝半天没说话。
谢太傅心里也很清楚,人情薄如纸啊,用一分就薄一分,要用在刀刃上。
最后,皇帝长叹一声:“朕答应你。”
刚送走谢太傅,皇帝又被太后请到宫里。
太后一见皇帝就哭,絮絮叨叨的,诉说她半辈子的不易。
皇帝只觉得头疼,他放弃安抚亲娘,询问站在一旁的女官:“母后这是怎么了?”
女官只好照实回答:“承恩公夫人刚走,是为了环小姐的婚事。”
好嘛,又是战北枭!
太后觑着皇帝的脸色,可怜巴巴地说道:“承恩公府又不是外处,那是你舅舅家啊,娘亲舅大,见舅如见娘,要是哪天哀家不在了,你更得好好对待你舅舅他们……”
这怎么都说到“不在”上了!
皇帝烦闷:“好了,朕知道了,不就是赐婚吗?和谢太傅的女儿一起进门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