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沈念安捂着被子瑟瑟发抖。
“你这是昨晚没睡好,染了风寒了?”
老熟人赵五里提着一壶热水进了锦缎棉麻铺就的牢房,眉头就不自觉的皱了皱。
这哪里是坐牢啊?明明就是享福!恨不得把这小子打不出,自己住进来!
“阿嚏!没风寒啊……赵叔,不会是你在咒我吧?”沈念安摸了摸额头有些疑惑。
“没风寒你捂被子?”赵五里皱眉道。
至于后一句,赵五里只当没听到,这嘴还是一如既往的贱啊!
“我感觉有人想要针对我。可我温良恭谦,道德君子。实在不知道能有什么人记恨我,我思来想去……”
“别思来想去了,这都怎么弄啊?”赵五里没好气的看着桌子上的一堆茶具。
真是要了老命了,喝个茶怎么这么多讲究?一想到这么好的东西被这小子糟蹋了,赵五里就心痛的直抽抽。
这姜家也是奇怪的很,这到底是招赘婿,还是招大爷啊?
“赵叔,你这态度有问题,小心我到明府那儿告你一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赵五里脑瓜子嗡嗡的。不见吧,老惦记,见了吧,还不如不见。这嘴是真碎啊!
“明府哪有闲工夫搭理你,一堆大官等着明府伺候呢。”赵五里黑着一张老脸。
“赵叔,明府又不是青楼里的姑娘,怎么能用伺候这个词呢?那得用陪,三陪!”沈念安一边泡茶一边教赵五里学文化。
赵五里嘴角一抽,就没有他接不住的话。
“赵叔,别忙活了,下雨天的还瞎忙活个什么?快坐下尝尝这茶~”沈念安说着就给赵五里沏了一杯。
赵五里恨不得把茶泼到沈念安脸上,你说瞎忙个什么?不就是伺候你这个大爷么?
赵五里也是开了眼了,活了一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嚣张的犯人。就差个女人陪着了,这小子也当真是好命!
“姜家到底是啥人家?”赵五里也有些疑惑了。
赵五里虽然身在监牢,但也知道这次来的可都是大官。听说还有个王爷,这在清溪来说可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可这小子呢,被当谋逆嫌犯抓起来却是没有进死牢,反倒是比上次更过分。
不说姜家劳师动众把牢房布置一新,就这小子看起来也没有一点摊上大事的觉悟。
更别说那么多大小官员居然就由着姜家这么胡搞,简直太离谱了!彻底颠覆了赵五里一辈子的认知。
不过对于二进宫的沈念安来说,倒还真不怎么担忧。那么多的把柄握在手上,姜念卿要还是搞不定,这公主当的也太废了!
“啊?赵叔你不知道吗?我记得上次还问过你呢……”沈念安自然不会说。
“我哪里知道啊,就一直听人说姜家不好招惹,没想到居然能离谱到这个地步!”赵五里咂摸了一口茶,也没觉得多好喝。
“也没啥,就是姜家祖上也算高门,现在人丁单薄,无非是受一点照拂罢了!”沈念安应付道。
“不过人家对你还真好。老头子活了一辈子,就没听谁家这么对一个赘婿的。你小子要记人家的好,人家虽然岁数大点……”
正想找点乐子的沈念安尬住了,这事情真就说不清楚了是吧?都是各以为各的,闹麻了!不解释还不行。
“赵叔,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沈念安搓了一把老脸。
“我能误会什么?你小子别听不出好赖话……”赵五里气道。
沈念安无奈的从枕头下面拿出了烟盒,还是自己的素锦贴心。不像这个赵五里,尽给人出难题。
“你这是什么?”赵五里好奇道。
无论是烟盒还是打火机,都是赵五里这个大黎土着没见识过的新鲜东西。
沈念安拿着烟盒抽出了一根有些纠结,到底要不要给老赵头一根?毕竟根根都是孤品,给老赵大头不是糟蹋了?
“今天让赵叔见个世面,我就跟你这么说吧,就因为这一根,赵叔这一辈子就没白活。”沈念安还是递给了赵五里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