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公里外,某个小城。
虞渊睁开眼睛,一阵剧烈的头痛让他忍不住捂住了头,又闭上了眼。
刺眼的阳光,即便是隔着眼皮都能感受到,虞渊用胳膊挡住眼睛,大口呼气,缓解着脑袋的剧痛。
刚刚平复一会儿,一阵门板摇摇欲坠的晃动声伴随着拍门声让他再一次头疼欲裂。
“泉哥,出来踢球了!”
“泉哥,快出来,我们说好的,要干死那群傻X!”
“泉哥,你在吗?”
“泉哥——”
虞渊忍无可忍,从床上起身,光着脚走到门口,连门锁都没开,直接把门一扯。
木门发出哐当的声响,灰尘簌簌扑在了水泥地上,接着“咵——”的一声巨响,这扇摇摇欲坠的木门掉下来,终于结束了寿命。
“吵什么吵?”
门外雅雀无声。
等灰尘落完,虞渊扇了扇面前的灰,这才发现门口竟然站着几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子。
孩子?
虞渊低头看了一眼,他那身昂贵的西装变成了一件皱巴巴的长袖T恤,下身是一条同样皱巴巴的牛仔裤,从门框的距离看,他的身高至少缩水了七八公分。
怎么回事?
虞渊抬起头,愕然地看向眼前的几个男孩子。
“你们叫我什么?”
“泉哥啊。”
为首的那个稍大点的男孩子走了进来,在屋子里的单人床上坐下,“泉哥你是不是午觉睡多了,睡糊涂了?”
虞渊没说话,也没管那几个男孩子,他走回房间里,在卫生间里翻出一面镜子。
镜子里是一张年轻的脸,和他自己的脸十分相似。
外面的男孩子们又在催了。
“泉哥,别收拾了,你不收拾都能迷死一大片,这是要去招惹谁啊。”
“我不去了。”
虞渊在卫生间里洗了把脸,大致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情。
那是他30岁生日的前一天,他出了一趟短差后回家,在路上看到一座高山崩塌,为了避免被巨石撞到,他打死方向盘避开,结果却撞破了栏杆,连人带车坠入了海里。
虞渊还记得落海那一刻的失重感以及海水灌入肺部的感觉,再到后来,他就没有记忆了,接着他便在这个房子里醒来,听到几个男孩子叫他泉哥。
“今天几号?”
虞渊走了出去,那几个男孩子还没走。
“今天啊,2月2号啊,大年初九。”那个为首的男孩子又站起来,狐疑地看着虞渊,“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事,你们去玩儿吧。”
“真的没事吗?不用去社区医院看看吗?”
“没事。”虞渊转过身开始翻屋子里的五斗柜,这是套很破的一室一厅一卫的房子,地皮是水泥的,一蹭就是一层灰,客厅里搭着一张单人床,一个破电视机,加一个五斗柜,就是全部的家当了。
虞渊把那群男孩子“请”出了家里之后,便开始搜寻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