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被天命凑在了一起,在今天组成了一个奇怪又意外和谐的家庭,和普通人家一样,开车出游,准备红包和礼物,一起去吃喜酒。
藏狐煤球也被太启特意批准,变成了一个十来岁的小孩,以侄子的名义被带去了婚礼现场。
它看起来比太启还兴奋。
“你们包的红包好厚哦。”
虞渊在礼宾台上签名时,藏狐煤球又跑去看亲朋好友和新郎新娘合影,看完了跑回来对太启说:“新娘子好漂亮!刚刚她挥手让我去和她合影,我有点不敢。”
藏狐煤球搓了搓耳朵;“凡人的相机还是挺可怕的,我根基不行,怕被照出来原型。”
太启想了想,把薛同叫过来,让薛同陪着藏狐煤球去合影,薛同是正牌香火神,吸收一点正神的灵气,藏狐煤球就没那么容易露馅了。
虞渊签完字走过来:“煤球呢?”
太启说:“在那边玩儿呢。”
他走到甜品台边,好奇得看着曲奇塔:“我们结婚时有这个东西吗?”
虞渊怔了一下,说:“应该是有的。”
太启说;“我都没印象了,当时也有这么大的甜品台吗?”
太启来凡间世界后,没两个月就和虞渊结了婚,那时他还惦记着当咸鱼吃吃喝喝,对结婚没什么兴趣,那两天就按部就班跟着虞家的安排走,甚至连虞渊都没多看两眼。
他问起这个问题,虞渊也有点尴尬了,当时他也没把这场婚姻当回事,更没把太启放在心上。
所以他干脆换了一个话题:“喜欢吗?”
太启点头,他很想拿上面的甜点,又看到不少人在拍照,只有克制住了。
“当然。”
虞渊说:“那等我们结婚时,弄一个更大的甜品台,你喜欢曲奇塔,那就多做几个。”
“好啊。”太启顺口答应,等他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时,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虞渊。
虞渊笑着看他,太启的脸热了起来。
“不是结过婚了吗。”看到来宾都在拿甜点了,太启也上去拿了两个巧克力布丁,塞了一个给虞渊,借此掩饰住自己脸上的燥热。
虞渊在一边静静看了他一会儿,突然说:“太启,等这一切都结束时,我们结婚吧。”
“啊?”
太启刚塞了一口布丁在嘴里,听到虞渊的话,惊讶地转向了他。
虞渊侧过身,对太启说;“不是上次一样的利益婚姻,就像是这对新郎新娘一样,恋爱,领证,办婚礼,也不请那些不太熟的人,你可以邀请你林启蜇来,还有薛教授,你的神侍还有朋友们,我也会邀请我的朋友同学还有亲近的长辈们,我们办一场真正的婚礼。”
太启顺着虞渊的目光看向了那对新人,看到他们站在门口,脸上散发出真心的笑容,接受着亲朋好友的祝福,心里陡然升起了一种羡慕的感觉。
“真的可以吗?”太启看向周围热闹的,“可我没有这么多朋友,我也没有亲人,婚礼应该不会这么热闹了。”
“朋友,亲人,这些都会有的。”虞渊伸出手,扣住了太启的五指,“太启,你想要的一切,都会有的。”
“——嗯。”
不知为何,明明虞渊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甚至在四伏的危机下面前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而太启却万分信任他,太启相信他给予的一切诺言,相信虞渊的判断和选择,甚至盲目地,像是粉丝戴上滤镜一样,认可虞渊的强大。
太启想依赖他。
就像是此刻一般,把自己的手完全地交付在虞渊的手里,和他在这个灿烂繁华的凡间世界里,走向了最艰难的黎明前夕中,难得的一刻平静。
他们挽着手,在新人家属的引导下,在户外的座位上坐下来。
过了没多久,薛同领着煤球也跑了进来。
煤球塞了一个红包给太启,他玩得大汗淋漓,漆黑的眼睛亮晶晶的:“这是新娘给我的!”
“我先给你收着,回家再给你。”
太启把红包拿给虞渊,让虞渊替藏狐煤球收好,然后让它坐在自己身边,等待着新娘入场。
草坪上搭着白色的廊道,长长的廊道周围布满了鲜花和乞求,一路通向证婚台,一切准备就绪,舒缓的音乐很快变成了司仪的开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