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还没开口,耳朵里先听到了易羿的话。
“我父母走后就没过过生日了。”
“嗯?”姚屿一愣,“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易羿侧过身面对着他,“个人喜好问题,有的人喜欢,有的人不喜欢,很凑巧我和方婧涵都没有这种喜好。”
小的时候父母还在,生日对他来说的意义除了长大一岁之外还有阖家团圆。
他父母是商人,总是国内国外两头的跑,平时他见得着妈妈就见不到爸爸,见得到爸爸就见不到妈妈,每年只有特定的日子能三个人坐下来吃一顿饭,当时他的年纪五根手指数的过来,这种日子的次数五根手指也数得过来。
最后一次同时见到爸爸妈妈,是在他们的葬礼上。
生日依然每年都有,生他的人却不在了,他依然每年都在长大,他父母却永远停在了他的六岁。
六月一日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和平常一样的日子。
“其实你心里不是这样想的,”姚屿看着易羿的眼睛很亮,“如果你真的觉得生日无所谓的话,为什么隔了一个月还要带我去过生日?”
“别说你只是想吃麻辣烫。”
“……”易羿从回忆中被这番大胆发言捞了出来,无言片刻转身想走,翻身做了主人的姚屿当然不会轻易放他走,当即卡住他的脖……腰。
姚屿就是一顺手。
易某人浑身上下都很生人勿近,他下意识当然是挑自己最熟悉的地方摸,目标选择区域在上半身,而这里面他只一而再、再而三的摸过易羿的腰。
……第几次了?……忘了。
等他“下”的意识重新“上”了回来,姚屿默不作声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感觉整个手臂都在发烫,脑子不受控制地想起了运动会前一晚易羿撩起衣服的模样。
血色从脖子蔓延到头顶。
易羿面无表情想了半天台词,冷不丁被姚屿的手臂卡住,一回头便亲眼见证了一只番茄精的变身。
于是场面再一次颠倒过来。
“你脸红什么?”他问。
“我没有脸红。”姚屿说。
“你脸上是沾了麻辣烫的汤吗?”易羿顶回去毫不含糊。
“麻辣烫太辣了。”姚同学气势绝不能输。
易羿被气笑了:“辣到尊贵的七班副班长,明天我找国际班的一起去打差评。”
姚屿:“……”你这是在搞事。
两个人神色都很微妙,但谁也没再坚持。
光阴年少,一个眼神或一个触碰都可以体味很久,姚屿走在易羿的反方向,忍不住在钥匙插进门锁时往另一头看了一眼。
走廊尽头只能看到人的轮廓。
轮廓的主人正在跟他做一样的事。
第二天姚屿一到场,就被徐天瑞科普了昨天微信群里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