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靳南谦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谢礁解释自己的前任其实是他的亲生父亲。多么荒唐的事情,拿到话本里都不敢这么演,可看谢礁的样子是想要刨根问底,不过转念一想这样也好,总比他那懦弱不堪的生父强得多。“那时候还小,总觉得喜欢一个人就得一辈子跟他在一起,现在反而不这么觉得了。”靳南谦不忍看他,只是牵过谢礁的手指半强迫着跟他牵手,少年就这样被牵住,眼神跟着靳南谦跑。“都过去了,我的上一任在十七年呢宝贝,”靳南谦失笑,“你看我都老了,人这一辈子有多少个十七年去,后半生就只有你一个了。”谢礁忍不住翘起嘴角,但是嘴里还嘟囔着:“那要是你和你前任一直在一起,都能生我这么大个儿子了。”可不是么。白捡了个大宝贝老婆。其实靳南谦不老,三十多岁正是散发成熟魅力的时候,前仆后继地有人找上了,慕强是人类的本性,但男人举手投足间的温和是其他人可望而不可即的,这个年纪他的眼角还并未有细纹,没有特意保养,却还是勾了谢礁的心魂。直到现在谢礁还在想,他十七岁喜欢的人,能喜欢一辈子的。“你闭眼。”谢礁说。温润的声音回荡在耳边,靳南谦听话地闭眼,他调情如鱼得水,但谢礁还没从以前的上下辈关系完全替换过来,有些别扭。他登时感觉右眼皮上有什么软湿的东西覆盖,谢礁攀住他的肩膀,有些羞赧,血色从脖子蔓延到耳根,吻了靳南谦的耳垂,脸颊,鼻尖,额头,杂乱无章的亲吻在无意识地到处点火,他吃醋了,因为靳南谦承认曾经很喜欢那个前任了。同样是在年少时候遇到的人,那才能叫白月光吧,一定会印象深刻的,谢礁想。所以他要吻过靳南谦的每一寸皮肤,像打上标记一样覆盖过其实并没有存在的曾经的暧昧痕迹,做到这儿谢礁又不禁想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失控,太恶劣了。“都是你的。”靳南谦喘着粗气一个翻身把谢礁压在沙发上,略带有些粗暴和侵略性地含住他的唇,舌尖勾勒住那颗饱满诱人的唇珠,轻咬就能把身下人咬出声。谢礁憋着,不让自己的呻吟溢出来,像是在跟自己较劲,心里头有好多委屈藏了好久,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憋久了,就不懂得怎样分享了。一吻作罢,谢礁不自在地趴在靳南谦肩头玩手机,嘴上说着黏糊,心里却高兴极了,靳南谦也不拆穿他,挂着身上的人还能办公,知道他委屈了就顺顺毛,总有一天能打开心扉的。靳南谦拍拍他的屁股,耳鬓厮磨:“不做作业了?听说你最近在参加竞赛,不去准备吗?”“已经准备完了。”“还有,”谢礁扭捏地说,“别老打我……那儿……”靳南谦假装听不懂,挑眉:“嗯?哪儿?”肩上的人说屁股也说不出口,说臀部也觉得难以启齿,憋了半天终于吐出了一个字——“腚!”u盘好歹还是过了几周安逸日子,这天姜恪突然给靳南谦来电话,神神叨叨地问他有没有看那个u盘,靳南谦莫名其妙地把u盘插笔记本上了,还没看。快期末了,再过一段时间谢礁就要放寒假了,夏城的温度很平均,一年四季都处于半热不热的状态,跟靳南谦老家不一样,那里四季分明,一到冬天就飘雪,让人冷得打颤。谢礁很忙,他准备各种竞赛和考试的时候简直比靳南谦出差还忙,低头躲在题海里一做就是一天,明年三月开学就要开始提前总复习高三了,高考的机会对每一个人都很重要,所以难免会漏掉一些别的事。靳南谦体谅他,看着小孩儿起早摸黑去上学,晚上回家的时候沾床就睡,满眼心疼,也不忍去作弄他。这次回家他又带回了一束无尽夏,插在谢礁书房的花瓶里。手里还旋着笔的谢礁愣住了,抬眼瞅了靳南谦一下,书房对于他们来说其实是个暧昧的地方,因为就是上一次,谢礁在书房里心痒难耐,竟然看着那束蓝色绣球花和想着靳南谦就……好像从那个时候起,自己的心境就有了变化,不再把靳南谦当做监护人了。“它会带给你好运,祝你考试顺利。”说罢靳南谦吻了谢礁的额角,并且不打算打扰他学习了。谢礁深吸一口气,挠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不适应般笨拙地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我最近压力好大。”“你可不可以,等一下。”他没能说出“多陪陪我”这种话,觉得有些腻歪,至少目前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