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块小小的祥和地之外,以魏宅为首往外延展的村户,没有一户人家是晚上睡觉不提心吊胆的。
七天,每天晚上都会有人死去。最开始死亡的是村东头一个丈夫在外打工的留守妇人,和村西头一个没娶亲的男人。
尸体被清晨打开宅门、魏家扫地仆人发现,当场那一声尖叫方圆十里都听得到。
据说死的时候还保持着连体姿势,丑态尽现,被一根狗腿骨磨成的利器贯穿。
起初,村民们都以为是偷情妇人的丈夫,回村发现自己被戴了绿帽子杀的。
但妇人的丈夫压根就没回来。
联系不到妇人丈夫,村委会管理村落秩序的骨干人物,只好通知各自家人让来认领尸体,再由他们找出凶手。
凶手没找到,死的人却越来越多。
又没有规律可循,像是凶手凭自己心情随心所欲杀的。
谁也不知道,下一个死的人是不是自己。
最惶惶不安的,还是魏沓翔一家,每天都能在家门口发现尸体。
导致村民们以为是魏沓翔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或者惹了什么穷凶恶极之徒,杀人吓唬着他玩。
他们何其无辜。
魏沓翔为平息众怒,忍着骨头缝都发寒的心惊胆战,带上红袖章跟村委会一起破案。
李雀不敢一个人呆在家,跟着魏沓翔上上下下跑。
经过上次矛盾,村委会的人还是看魏沓翔不爽,即使魏沓翔每天好酒好菜招待他们,他们还是把最艰险的路给他去探。
反正没人帮魏沓翔出头说话。
在自己生命安全受到威胁之时,那些平时白吃他美酒好饭的人,突然就全部消失。
夜里,魏沓翔背对着李雀无法入眠,总感觉自己的人生不是这样的。
仿若世间所有都被颠覆了。
……
魏沓翔在田野里狂奔,身后体型巨大威猛、通体漆黑的狗在追他。
两只腿怎么跑得过四只腿,很快他就被扑倒在地。月光下,黑狗张开血盆大口,撕咬上他的腿,真实的疼痛蔓延全身,他甚至能听到自己腿骨嘎嘣一下断掉的响声。
“呼——呼—”
他猛地睁开眼睛,脸色蜡黄,手往脸上一摸,全是汗。
半晌,魏沓翔才发觉自己在做梦。
耳边传来微弱的哀求,扭头一看,躺在身旁的李雀一脸痛苦,同样一脸汗。
魏沓翔准备把他叫醒,手刚从被子里拿出来,一只和梦里一样的黑狗就出现在床边,漆黑的眼睛幽幽盯着他。
刹那间,魏沓翔全身的汗毛都竖立起来,血液冰凉倒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