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嬷嬷笑道:“都是喜事,老夫人该看开些才是。”
叶阳嘉跪坐在蒲团上,面对着正位上坐着的沈玉华和霍莹华。
一旁等候着的惠和老夫人起身,让丫鬟端着一盆清水到叶阳嘉面前进行宾盥,随后唱到:
“今日吉时,吾等共聚于此,为叶府千金行及笄之礼。天地为证,日月同辉,此女温婉淑德,才情出众,今已长成,当受成人之礼。
夫笄者,成人之始也。自今日起,尔当去幼志,立长志;去稚态,显端庄。在家事父母以孝,出嫁则宜家宜室,相夫教子,以承先祖之遗风,继家族之荣光,加笄。”
叶阳嘉恭敬地叩首:“谨遵教诲。”
和善老夫人上前为她梳上一缕发丝挽下一个发髻。
嘴里又唱:“愿尔心如明镜,行如止水,不慕虚荣,不堕浮华。以诗书为伴,以礼仪为则,修身齐家,兼济天下。二笄。”
叶阳嘉没有师长,便再次朝着上首叩首一拜。
和善老夫人再次为她她梳上一缕发丝挽下一个发髻,继续唱。
“更愿尔福泽深厚,姻缘美满,子孙满堂,世代昌盛。愿天地庇佑,诸神加持,使尔一生平安喜乐,无忧无惧,三加,三拜。”
叶阳嘉起身对着厅外的天地恭敬地叩首拜了三次。
和善老夫人将剩下的头发全部挽上,成为一个漂亮的发样,插入霍莹华备好的吉祥簪。
“兹此吉日,吾谨代表诸亲友,赠尔以笄,愿尔笄年吉祥,福寿绵长!”
礼毕,宾客们纷纷上前祝贺。
叶阳嘉沉稳的感激道谢,丝毫不露怯意。
及笄礼结束,宾客正在用午宴,觥筹交错间,忽听门口下人高声传报:“二皇子驾到!”
沈玉华眉头一皱,心中暗道:“二皇子怎会突然来访?”
她迅速整理衣裙,对霍莹华低声道:“随我去迎接。”
两人快步来到大门口,只见夏玉辰一身华服,面带温和笑意。
更令沈玉华意外的是,楚高卓竟跟在夏玉辰身后。
沈玉华强压心中疑虑,上前行礼:“臣妇参见二皇子。”
夏玉辰微笑颔首:“沈老夫人不必多礼。今日是叶二小姐及笄之喜,本王特来祝贺。”
沈玉华恭敬道:“多谢二皇子厚爱,请随老身入内。”
众人入席后,楚高卓环顾四周,忽然开口问道:“沈老夫人,如此重要的宴会,怎么不见师家大公子叶阳泽?他可是叶二小姐的亲哥哥呢。”
此言一出,宴席上顿时安静下来。
沈玉华心中一沉,明白楚高卓此言绝非无的放矢。
她强自镇定,淡然回道:“阳泽身体抱恙,前些日子听小姑子说担心邪祟近身,便将他送到了寺院清修一段时间,沾沾佛气,说不定就能好转。”
楚高卓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无误。
他故作关切道:“既是身体抱恙,不如让人去寺院请叶大公子来一趟,也好让大家见见他。”
沈玉华收起脸上的笑意,声音带着冷意:“老身竟不知,我自家的事,与威远将军府何干,竟然特意来惊扰我孙女的及笄宴。”
“老夫人莫不是怕了?”楚高卓眉梢轻挑,似笑非笑反问。
沈玉华刚要开口,忽听门外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不必劳烦了,阳泽已经回来了。”
众人齐齐望去,只见叶阳泽神采奕奕地走进来,与往日颓废的模样判若两人。
他先向夏玉辰行礼,然后对众人说道:“这段时间经受佛经的洗礼,阳泽已恢复清明。刚刚回城后,为了给妹妹准备及笄礼,便来晚了一些,还望诸位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