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穆清。”林斐等了半晌穆清都没有反应。
&esp;&esp;穆清收回视线,勉强扯了下嘴角,他声音沙哑无力,他说:“林监正,我想喝酒了,能陪我喝一些吗?”
&esp;&esp;林斐沉默的看了穆清好一会儿,终是妥协了。
&esp;&esp;他带着穆清穿过几道巷子,停在一个酒馆前,酒馆此时人声鼎沸,小二见有客来,立刻把二人迎进门。
&esp;&esp;林斐带穆清找了个稍微安静点的位置,要了些下酒菜,又要了一小罐酒。
&esp;&esp;酒菜上来,穆清倒上酒就开始喝,一杯接一杯,穆清喝的极为凶猛,别说是他这样不善饮酒的人如此喝酒会醉,便是那些擅饮酒的人像他这般喝法,恐怕也要醉的。
&esp;&esp;“穆清。”林斐摁住穆清的手,不让穆清再喝。
&esp;&esp;这次穆清不再如上次一般听话,他看着林斐,眼睛通红,虽没有哭,可眼中剧烈的哀伤刺得林斐心上一阵闷痛。
&esp;&esp;他说:“林监正,让我喝吧,求你。”
&esp;&esp;林斐手上的力道渐渐松开,他给穆清夹了一筷子菜:“先吃些东西吧,这么喝酒会难受。”
&esp;&esp;穆清迟疑了一下,吃了林斐给他夹的菜,再次端起酒杯。
&esp;&esp;林斐看着穆清一杯接一杯的喝酒,看着眼泪从他眼角汹涌落下,他想要帮穆清擦擦眼泪,最终却什么都没有做。
&esp;&esp;穆清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他明明是想喝醉的,却不知为何越喝越清醒。
&esp;&esp;过往和聂昭的甜蜜不断浮现在眼前,最后又被聂昭的那句玩物击得粉碎。
&esp;&esp;穆清低头看着杯中清酒,酒中是他的倒影,他头发凌乱,眼睛红肿,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看起来实在是狼狈。
&esp;&esp;他盯着杯中倒影看了好久,突然不想喝了。
&esp;&esp;被人玩弄已经很丢人了,可自己居然还把自己折腾成这般模样,实在是太难看了,他应该拿得起放得下,而不是如现在这样颓丧,自暴自弃,这样的他又和聂昭的帮凶有什么区别?
&esp;&esp;何况,春闱在即,他带着奶奶、先生,还有家中友人的期盼而来,又怎能沉溺悲伤,置自己的前程而不顾?
&esp;&esp;“穆清?”林斐叫了一声穆清的名字,“你还好吗?”
&esp;&esp;穆清看向林斐,把手中酒杯放下,他看着林斐眼中关切和忧心,不禁有些歉疚。
&esp;&esp;“我没事。”穆清弯了弯嘴角,尽管笑得有些难看,可看起来至少不像刚刚那般颓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