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铮搬了一把凳子,坐在了陶映篱对面,执起了她的手。
陶映篱的手十指纤长,指甲形状饱满漂亮,指尖和关节处泛着淡淡的粉,肌肤柔嫩,一点瑕疵也没有,一看就是没干过一丁点重活的手。
陆铮将陶映篱的手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有些心疼地说道:“织围巾累不累?”
“好累的。”陶映篱娇气地冲着陆铮邀功,“你的围巾我织了十几天呢!”
陶映篱没说的是,这十几天她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动不动就被别的事吸引了注意力,平均一天也就一个小时在织围巾。
陆铮明知道陶映篱在撒娇,却下意识地担心起来,问道:“手疼吗?”
说着温热的大手就在陶映篱的手掌、手腕处细心地揉捏按摩起来。
陶映篱见他这样认真,反而生出一股负罪感,补偿似的在陆铮的脸上轻吻了一下,说道:“你揉过就不疼啦!”
陆铮的动作顿住了,抬眼看向陶映篱,低声说道:“再亲一下。”
“看在你今天过生日的份上……”陶映篱嘟囔了一句,又在陆铮另一侧脸上吻了一下。
陆铮的心瞬间软成了一汪水,抬手把陶映篱鬓边的一缕碎发挽在耳后,万分珍爱地捧起她的手凑到唇边吻了好几下,才说道:“阿篱,我今天很高兴,这是我这些年来最高兴的一个生日。”
“其实这还不够隆重。”陶映篱看着陆铮轮廓分明的脸,有些遗憾地说道:“如果放在从前,今天可是你的大日子呢!男子二十弱冠,是成年之礼。”
“对我来说已经足够好了。”陆铮与陶映篱额头相触,声音里带着难以言喻的幸福,“村里像我这么大的男人,一定没人这样庆祝过生日。”
“那以后我每年都给你庆祝。”陶映篱后退了一下,捧起陆铮的脸,认真地说道:“陆铮,我很感激这个世界上有你的存在。”
陆铮没有回答,以吻回应着陶映篱的心意。
这个吻不带有情欲的味道,只有温情脉脉,反而令陶映篱格外羞涩,粉面含春地用小手揪着陆铮的衣襟,忘情地仰头承受着。
陆铮将人抱在了怀里,远离了碍事的凳子,直到将人吻得一张脸艳若桃李,才终于罢休。
陶映篱嘴唇红得厉害,舌尖也麻了,嗔怪地瞪了陆铮一眼,推开他跑去了代销店。
今天午饭吃得晚,又和陆铮说了一会儿话,陶映篱没来得及睡午觉,下午上班的时间就到了。
陆铮独自在堂屋坐了许久,才平复了澎湃的心潮,回到房间继续研究方案去了。
……
几天后。
大队长魏进钢坐在大队部的办公桌前,看着陆铮交上来的方案,有些诧异地瞧了陆铮一眼,才低头认真地读了起来。
半晌,他从座位上站起身,半信半疑地问陆铮,“这是你自己写的?”
陆铮点了点头。
“我不是怀疑你啊!我就是没想到你还懂这个。”大队长挠了挠后脑勺,又道:“你这个方案,我得去和村支书一起商量商量。不过你得做好心理准备,即便是方案被采纳了,恐怕公社那边……也不会把招工名额给你。”
陆铮面不改色地问道:“那村里呢?会不会承认我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