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羡君闻言,露出赞同的神色。
他满心以为陆家的那个陆铮只是人好,和女儿并无特殊的关系,心里还在为之前揣测人家而有些愧疚。
现在陶映篱点出这件事的决定权在陆家自己手里,他当然就更不可能为了江小楼母女的想法,去为难人家了。
江采萍心中十分不甘,继续坚持道:“可孩子们在乡下结婚已经够委屈了,这个要求又不过分……”
这时冯静安发表意见道:“我也觉得这个想法不妥当。刚才小楼说陆家只有三口人,阿篱又提到陆铮和他的母亲,这么说来,陆家的孩子肯定是还没结婚啊!人家自己儿子都还没娶亲,家里的房子怎么可能拿去给别人做婚房?”
别看白九奚一副脾气火爆的样子,实际上白家的一应大小事务,都是冯静安做主。
两人虽都是陶映篱外婆司镜非的得意门生,可在学术上,冯静安是比白父更优秀的,工资评级也比白九奚更高,四十几岁就成了副教授,只比恩师司镜非低一级,比丈夫高了三级,无论是在个人能力上还是经济上,都比丈夫高出不少,在家里更是独揽大权。
所以冯静安的意思,就是白九奚的意思。
而江采萍相比于在场的其他三个长辈,是最没有话语权的。
冯静安一反对,江采萍和江小楼就没辙了。
两人只能咬着牙咽下不甘,不再坚持要租陆家的房子做婚房了。
只是江小楼到底没办法完全咽下这口气,红着眼眶作出一副委屈的姿态,自以为是地把难题抛给白家父母,“那叔叔阿姨打算怎么解决婚房的问题?”
经过今天的一系列闹剧,冯静安也明白了江小楼现在的样子虽然可怜,可却丝毫不耽误她作妖,心中的愧疚和怜悯不由退去了许多,转而又想起了自己和丈夫来乡下前的打算。
她和丈夫的确有教导上的疏漏,可小儿子却也已经成年了。
说得凉薄些,他们已经尽到了养育之责,真正该愧疚该担责任的,还是小儿子自己。
毕竟成年人就该为自己的行为买单,父母总不能跟在后面收拾一辈子烂摊子。
这次他们过来为白予安善后,也是念在他头一次犯这么大的错。
只不过为了让他真正长大,明白生活的不易,他们也决定将这一次帮助,当做给孩子的最后一次帮助。
以后的人生怎么样,就全靠白予安自己了。
想到这,冯静安心平气和地对江小楼说道:“我和予安他爸爸来之前就打算好了,你和予安结婚,该给的我们作为父母都会给,不会亏待了你们。”
白九奚接收到妻子的目光,接口道:“我们家一共是四个儿子,予安最小。他前两个哥哥结婚时都已参加工作,自己想办法解决了婚房和电器的问题,像是家具、四大件这些东西,是我和妻子贴补的。不过予安的婚事要在乡下办,到底不如城里风光,所以我和妻子商量了一下,婚房的事也由我们来解决,全当是对两个孩子的补偿了。”
江采萍听了两人的话,心说四大件、家具这些东西压根不重要,只要小楼嫁进白家,日后白九奚夫妇身为公婆给的贴补才是大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