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难度就是张婆年纪年迈,术后的辅助治疗诸多方面需要斟酌。
可至少是不幸中的万幸。
乔念留意到舟恺的情绪也好了很多,她便也算是一颗心稍稍定了定。
四月,清明时节,b市已经连续下了好几天都雨。
绵绵密密,偶尔伴有几声春雷。
宋顾生和乔念坐上高铁时,身上都裹着一身水汽。
b市l市,不到三个小时,乔念一路看着窗外飞驰的景色,有些出神。
在大四的那年暑假,乔念回家,因为吃饭睡觉都端着手机和宋顾生发短信,妈妈不时看她一眼,在旁笑着看破不说破。
直到返校那天,乔念推着行李箱和她拥抱告别时,对方才说了句,儿女终于长大了,妈妈是不是可以开始准备嫁妆了?
乔念当时吓了一跳,顿时有种学生时期早恋被家人撞破的窘态,立刻羞红了脸,“哪里有的事,我得服侍您直到百年归老呢。”
当时她妈妈笑了笑,手掌蹭了蹭她的头,不说话。
到毕业前夕,她考完试突然一声不吭回家呆了小半个月,每天呆呆楞楞,几乎没有碰过手机。
妈妈当时也是看破不说破,直到毕业前一天她再度返校参加毕业典礼,妈妈同样是抱了抱她,说,乔乔永远是妈妈的好女儿,要是可以,妈妈愿意养着闺女直到妈妈百年归老,就怕我闺女在外面受半点委屈。
她当时咬了咬唇,蹭了蹭妈妈的怀抱。
直到坐上高铁时,她才终于没忍住默默哭了出来。
她距离上一次回l市,正好一年,也是清明节。
时隔一年,这一次,她终于将当年那个操控她喜怒哀乐的男孩子带了回来,给您看看了。
宋顾生察觉到身旁的人已经很久没说话,伸出手握了握她的,待对方终于转向他时,他说:“我有点紧张。”
乔念不解,“嗯?”了声。
“第一次见岳母,虽然是以这样的形式,但仍然希望她喜欢我。”
乔念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愣了愣。
可对方表情正经,目光温柔地看着自己,她心里触动,倾身靠过去,宋顾生同一时间抬起手让她靠得舒服一点。
乔念在他颈窝轻轻蹭了蹭,清淡的茶香让人心安,就跟她妈妈一样,都是她心底深处最熟悉的味道。
她嘀咕着开口:“什么岳母,你不知羞。”
宋顾生拢了拢她,“现在才知道?会不会太迟了。”
乔念无声笑了。
两人出发得早,到底l市才临近早上十一点。
l市地面湿润,天空却开始放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