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嫌弃我的血液下贱了,我看你的血液也不见得怎么高贵!别以为自己船上了西装,就是人上之人,当初你是怎么求我爸爸的?你是怎么讨好花家老爷子的?在我面前,你还装什么高贵,别人不知道你的历史,我还能不知道吗?!”
她本来就长着个大嗓门,为人也不怎么厚道。
这些天受了辛智诚的冷待,越来越觉得自己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心里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
如今,辛智诚对她说话又不留脸面,看她的眼神好像看一只碍眼的苍蝇。她也没有别的长处,只拿到了辛智诚这一个要命的把柄,便完全不顾念夫妻的情分,尽往痛快处说。
他俩本来就站在门口,本来还不怎么惹眼,但是这嗓音一出来,难免吸引别人的目光。
辛智诚真恨不得扑上去撕她的嘴,但他好歹是个大集团的掌门人,如果在这里闹起来,以后出门也不要混了。
只好作势揽住老婆的腰,放缓了声音说:“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我们是一家人,要是我失了面子,以后你们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心里却想着等回家了,再看我怎么弄死你!
刁玉盈却不知道他的歹毒想法,难得听到句软话,勾动了心里委屈的肠子,眼泪倒像管不住的水龙头一样流下来。
“你只管骂我吧,我知道我没文化,让你嫌弃了!可是我们夫妻这么多年,又有了孩子,你就算看在博文的面上,也不应该这样对我!我自问二十多年来,从没有对不起你,现在你嫌我老了,丢人了,在外面玩小妖精,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难道你还要对我赶尽杀绝吗?要是我死了,我看你怎么向博文交代!”
说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把一个大浓妆抹成一个大花脸。
辛智诚只好把她往花园边上带,心里想着要不是有博文,他还真想将孩子他妈赶尽杀绝呢!他现在不过五十,难道愁生不出新的继承人吗?
但是想到辛博文,那样一张不谙世事的脸,到底是真心喜欢的,才灭了对老婆子的杀心。
两个人在树丛处躲了那么一会,辛博文已经带着姚月娥轰轰烈烈地开着小跑来了。
他一进门,便吸引了无数的眼球。
因为他是穿着一身机车装来的,身上披披挂挂一大堆,
进了门便瞎嚷嚷,“我爸呢!”
有人认出他是辛家的小公子,给他指了一个方向,他便大大方方地牵着姚月娥到辛智诚面前。
鼻孔向天,叫了一声:“爸,我来了!”
辛智诚本来就在生刁玉盈的气,因不好发作才生生忍了,如今,看了辛博文不同寻常的打扮,又带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好像不是他的儿子一般,一时间倒不知道如何发作。
“你怎么穿成这样,成什么样子?这个女人是谁,宁宁呢?”
辛博文竟然还抽起了烟,在辛智诚面前大大咧咧地用火机点了,吊儿郎当地吸了一口,“你叫我来,我就来了,至于其他的人去哪,我怎么知道!”
辛智诚不安地看了一眼周围,刚才就有不少的人在注意他,辛博文的到来让他们吸引了更多的目光。
更有甚者,好像门口还站了几位市领导的太太。
辛智诚压着一肚子的火气,不敢声张,悄声地说:“这位小姐,请你先离开一下,我和我儿子有话说!”
姚月娥也不是第一次傍大款了,显然对这样的宴会极为熟悉,也不怯场,当着辛智诚的面,凑上娇滴滴的红唇,在辛博文的脸上吻了一下。
“亲爱的,那我等你哦!”
在白皙的脸上留下了一个鲜红的唇印,扭着小蛮腰走了!
辛智诚气得差点连五脏六腑都吐出来,用眼神狂瞪这辛博文,“你失心疯了!这种货色有什么好的!你平时在外面玩玩也就好了,怎么还带到这里来!”
不安地想用眼光斜一下大门处那几位领导夫人,可他是背对着大门的,却看不见。
辛博文无所谓地说:“她们的好处爸爸你不是最有领会的吗?我妈不知道你,难道我还不知道!”
这些,辛智诚被气得还差点仰面摔到,到底忍住了,扭曲着脸庞说:“走,你现在就跟我回家!我回去再收拾你!”
辛博文不耐烦地将烟头扔在李家花园的草坪上,用脚辗灭,“爸,你烦不烦!我本来不想来的,你却叫我来。现在来了,连冷水都没喝到一杯,又叫我回家,你还真当我是我妈啊,让你那么好使唤!”
竟然不顾辛智诚怒得发绿的脸,双手一插,转身要走!
辛智诚怒不可遏,大吼了一声:“你给我站住!”
辛博文便无所谓地站住。
他这一声吼声音极大,连正在进行中的音乐都停止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朝他这边看过来。
辛智诚老脸一白,拉了自己的太太,“这地方没法呆了,走,走走,我回家和你们论理去!”
那一端,李泊然和唐颖跳完第一支舞,这边的吵闹早惊动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