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文渊赶到新晨酒店的时候,夏立平正呆坐在屋里,看着床上熟睡的孩子。
侯文渊敲门,夏立平仿佛被惊到了一样,起身过去打开了门。
“文渊来了。”夏立平说话的时候垂着头,连看都不敢看侯文渊。
“立平哥,有件事情得告诉你。”侯文渊主动进屋,伸手关上门。
“什么事?”夏立平的头垂得更低了。
“老杨他在外头有人了!”
夏立平的头终于抬了起来!
侯文渊肯定道:“消息确切,我给你个地址,你去看一趟吧,我帮你看着小飞。”小飞平日里住在酒店里,不怕人,而且他认识侯文渊。
说完,侯文渊看向夏立平:“你把自己收拾下,戴上口罩去。”
夏立平的眼光立刻又躲开,很艰难地开口:“文渊,对不起,我让大家都失望了。”
侯文渊过了好久之后才开口道:“立平哥,我12岁认识言言,二十多年过去了,喜欢她的男人数都数不清,你原与她没有血缘关系,朝夕相处那么多年,她在人群中如同天上星星一样亮眼,又对你掏心掏肺,你被她吸引,我能理解。我不知道你藏了那东西,不然我早给你一把火烧了。”
夏立平垂下了头:“文渊,我从无任何非分之想。”
侯文渊似笑非笑道:“立平哥,都是男人,你哄鬼呢。我问你,你夜里和陈雪颜在一起的时候,你叫过她的小名吗?我再问你,陈雪颜和言言相貌气质有些相似,你敢说你心里没有鬼?假如你没有那种心思,陈雪颜和言言叫一样的小名,这是她们姑嫂之间的奇妙缘分。你有了那种心思,就是其心可诛。实话实说,如果换做是我,我真会把你打成残废!也许,师兄很早以前就知道了,因为你一直隐藏的好,他为了言言和两个孩子,一声不吭。反正言言心里只爱他一个,他也懒得跟你计较。”
夏立平过了一会儿之后用双手捧住脸,哽咽道:“我是个畜生!我猪狗不如!我对不起战鸣。”
侯文渊拍了拍他的肩膀:“立平哥,师兄把后面的路指好了,你愿意听他的指挥吗?”
夏立平抬起头,泪流满面道:“我愿意。”
侯文渊点头:“好,你去找杨辉,和他打一架!然后我送你去庐州,我让老王给你出资,你在那边开个分店,以后就不要再回来了。你既然对言言这么痴心,肯定也不愿意伤害她的名声,更不想让她知道你的这种心思。只要你离开,你在她心里永远都是那个勤劳上进、温和懂礼的好兄长,你的形象才不会毁掉。”
夏立平二话不说就点头:“我去庐州,等我走后,还请你帮我多照看一些立珍。”
侯文渊再次点头:“放心,老杨这次不脱两层皮是不能了事的。立珍一天姓夏,老杨就别想欺负她。”
说完,他又低声道:“立平哥,当年书媛也是的,死都不愿意结婚,把言言当做一辈子的依靠。后来言言说,让她去庐州,再也不要回来,书媛她就慌了。立平哥,言言帮了我们那么多,我们不能一辈子靠着她,这对她不公平。”
夏立平嗯一声:“我知道,我没有怪任何人,是我自己的原因。”
侯文渊拍了拍他的肩膀:“立平哥,你一个人去外头走一走,闯一闯,你会发现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有意思的事情。师兄是有大智慧的人,听他的话错不了。他并未放弃你,只是想让你换一种方式生活,或者说,开始新的生活。”
夏立平抬起头看着侯文渊,眼里闪动着水光:“文渊,你说得对,我是该走了。这么多年,我一直跟着他们两个,我仿佛没有自己的灵魂,总想寄生。”
侯文渊很严肃道:“立平哥,师兄不是生气你有什么心思,他是担心言言知道后脸上难堪,她会羞愤痛苦、自我怀疑,师兄他希望言言一辈子快乐,不被人伤害,你懂吗?”
夏立平轻轻点头:“我懂,我也希望她能一辈子这样。”
夏立平起身,去卫生间把脸洗干净,他身上的伤都是皮外伤,头上的伤口缝了针,他把外头的纱布什么的扯掉,头发处理好,戴上口罩,别人什么都看不出来。
他将自己收拾好,然后按照侯文渊给他的地址,找到一间装修很漂亮的房子,敲开了房门。
来开门的是一个年轻女子,年约二十岁,长得很漂亮。女子见到夏立平有些警惕:“你好,你找谁?”
“我找杨辉。”
女子立刻道:“你找错地方了,这里没有杨辉。”
夏立平很平静道:“是你给他打电话还是我给他打电话?”
女子有些害怕,砰一声把门关上了。
夏立平站在门口抽烟,从跟陈雪颜离婚后,他学会了抽烟。他发现抽烟好处挺多的,一是可以排解抑郁,二是可以帮他拉近和酒店员工们的关系,多交朋友。
没过多久,杨辉急匆匆而来,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夏立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