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文渊将手里的水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公司怎么运营,是董事会决定的,你姐她从不干涉。她是个学问人,她只想研究她的系统,她对钱已经没有什么兴趣,没有我们这么狭隘。”
夏立珍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掉:“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侯大哥,要是辉光被收购,杨辉会恨死我的。侯大哥,我该怎么办。”
侯文渊轻笑一声:“立珍,我了解老杨,审时度势是他最好的本事。你觉得辉光被收购,他会恨你?没错,他确实会恨你,但从此以后,他再也不敢兴风作浪,他就算有恨,也不敢对你怎么样。相反,他会回归家庭,跟你好好过日子,你管他心里怎么想的,只要他一辈子能老老实实的,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至于外头那个丫头,他肯定会断掉。你是老板娘,何必跟一个员工计较。”
夏立珍鬼使神差一般问道:“侯大哥,你,你外头有人吗?”
侯文渊笑一声后回道:“我可不敢,你姐夫洁身自好,我们这群人就要跟他一样,守着糟糠妻过一辈子。领导只有一个老婆,我去睡野女人?我又不想死!”
夏立珍讷讷道:“书媛姐总会老的,你们男人都是贪新鲜。”
侯文渊当着夏立珍的面点燃一根烟,一副掏心窝子的样子:“你说的没错,谁不喜欢年轻小姑娘呢。我在外头喝酒,有女人假装喝醉了倒在我怀里,搂着我就亲,然后说玩游戏而已不用当真。有姑娘拉着我的手伸进她裙子里,说想让我给她挠痒痒。这些都不要紧,逢场作戏,推开就好。最离谱的是行政那边有个姑娘,在这办公室里当着我的面把自己脱个精光,那身材,看得老子差点流鼻血。”
侯文渊说的有点粗鄙,夏立珍并未在意,听完后瞪圆了眼睛:“这你都能忍得住?”
侯文渊白她一眼:“我又不是神仙,我就当自己看了个片,然后给书媛打电话,让她来救我,那姑娘见我给书媛打电话,自己把衣服穿上走了。男人都有忍不住的时候,但男人会权衡利弊。年轻小姑娘是好,也就那几分钟,过了就索然无味。而且她们都是满心算计,刮骨钢刀一般。书媛是上了年龄,不如小姑娘鲜嫩,可她是我孩子的妈,对我只有爱,没有任何算计。为了睡几个心眼子比丝瓜烙还要多的小姑娘,丢了原配,我觉得不划算。”
“而且书媛很好啊,她是我唯一的女人,我也是她唯一的男人,我们还打算再生一个呢。我很爱她,她肚子上的妊娠纹我都觉得像艺术品。她也很爱我,她经常……哈哈哈,真不好意思,你看我又乱说。第二天我就把那姑娘开除了,打那以后,我身边的秘书、助理和司机什么的,一个女人都没有,公司里平时接触比较多的岗位,尽量也不要女人。书媛骂了好久,这娘们一个人害得多少女同胞没了工作。”
侯文渊有意无意间秀一下恩爱,刺激夏立珍。
夏立珍目瞪口呆地看着侯文渊,然后眼泪又开始往下掉:“为什么你们都能,就他不可以。如果是外面逢场作戏,只要不染病,别告诉我,我也不会介意。可他为什么还养了个人,养起来,那就是上了心,不是逢场作戏。”
侯文渊听懂了,夏立珍能接受杨辉闭着眼睛逢场作戏,反正裤子一提谁都不认识谁,给点钱拉倒。她不能忍受他的精神背叛,特别对方还是个年轻的女大学生,这仿佛在嘲笑她年龄大、没文化。
“立珍,你不要想那么多,现在你该做的是帮你几个孩子守住家业。我不逼你,你回去好好想想,我给你三天时间,如果你没给我回复,那我就顾不得亲戚情分了。”
夏立珍浑浑噩噩地回到了家,小儿子跑过来扑进她怀里。
夏立珍抱着小儿子痛哭一场,然后给杨辉打了个电话。
杨辉很快赶回家,进门就一脸尴尬的笑容。
夏立珍默默地坐在那里,她已经把孩子们都打发走了。
杨辉一眼看出她哭过,眼睛肿的跟核桃一样。
他慌忙走过来,跪在夏立珍面前道:“立珍,对不起,我错了,你打我吧,我就错了一回,还是喝醉了酒,我已经改了,你原谅我好不好?立珍,看在三个孩子的份上,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夏立珍一边流泪一边看着他:“杨大哥,你如果不爱我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不会纠缠你的,我会离开你的。你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让我难堪。”
夏立珍这几句话一出,杨辉顿时想起她以前跟自己一起过苦日子的场景,心里触动起来,狠狠抽了自己两个嘴巴子,然后将她抱进怀里。
“立珍,都是我的错,我猪狗不如。我没有不爱你,立珍,我们一起过了那么多苦日子,我知道,这辈子对我最好的人就是你,我最爱的也是你。立珍,对不起,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夏立珍依旧坐在那里默默地哭,她不吵不闹,就安静地哭,她叫他杨大哥,仿佛多年前一样。
杨辉心里十分愧疚恨,抱着她不停地道歉。
“杨大哥,我们离婚吧。”夏立珍哭了很久后道。
杨辉几乎是下意识道:“不行!我死也不离婚!”
“不离婚?那好啊,你不是要道歉吗,你把公司的股份都转给三个孩子,让我看看你的诚心。”
杨辉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突然意识到,他从一进门开始,就掉进了夏立珍的圈套里。
她的哭,她的深情告白,都是半真半假,她在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