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着纠正小孩子不正确看法的心态,她开始对眼前这位大少爷谆谆教诲起来,“唔……这样呀,这样子的话,我可就有话说了,你不能只认品牌,不认实物呀,其实小摊小贩上也有美味的,就比如我上次在小摊上买回来的豆浆油条……”看见傅念琛脸色不悦,下巴绷得直直的,她一下子缄默了。
他的眼神和脸色都不让她说话呀,连忙捂住嘴,小心翼翼道,“你别瞪我哈,我不说了还不行么,我真的不说了,你信我。”
傅念琛直直的盯着她,脑子里盘旋着那份免费豆浆,还有毛茸茸的毛蛋,自家媳妇可真是“贴心”呀,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至今都有阴影了,听她这么说,他就更没有了喝粥的兴致,挥了挥手,沮丧道,“还是算了吧,你把手机拿过来,我拨给乔弈。”
她一看这态度,又看看自己被搁放在一旁的粥,那可是她的心血呀,她费心费力的去求人帮忙,还大清早的把粥送过来,她容易么她!
傅念琛就是这么挥霍别人给的真心的吗,那他珍惜谁的?洛清舞么,她越想越郁闷,本来她从昨天开始,心里已经被洛清舞都给堵死了,可生活还是要继续,她还不是要像今天这样,不改气色的来照顾傅念琛嘛。
可这倒好,她被他给嫌弃了,傅念琛,要你这么糟蹋我真心的吗!
他要手机,说是拨给乔弈,肯定是要乔弈去给他订餐吧!
很不留情的拿起他的手机,搁放到更远的位置,控诉道,“你打给乔弈干嘛,你老婆还不如你兄弟值得信任嘛,这粥,我让你喝你就喝,我是你老婆,还会害你不成?”
傅念琛被自家媳妇震到,明明刚刚还好好的,还给他上起了政治课,可这会儿就炸毛了,现在他行动不便,很多事都做不了,要是自家媳妇被自己当场气跑了,他可就只能伤筋动骨的把她追回来。
媳妇就是要靠哄的,忙连哄带骗道,“媳妇儿,你别生气,你误会了,这粥有点热,我隔一会儿再喝,我给乔弈打电话,是因为昨晚他和刘谦跟我提了转院的事儿,我回复他下。”
平生不太撒谎的傅念琛,一口气就撒了两个谎,真是破天荒了。
在这丫头面前,他破例了太多次,为了她,他屡次打破自己的底线,而她每次,都是能杀他个措手不及。
席婠婠的眼睛转了又转,明显对傅念琛话里的真实性存疑,她可不能轻易被傅念琛给糊弄过去,兄弟基情神马的,是很具有严重性的!
他看到她没有表示,连忙趁热打铁的解释,娓娓道来,“刘谦昨天建议我说,怕有人来这里打扰我,不妨换个私密点的医院,乔弈应承着说,他来安排妥当一切。”最怕媳妇儿起疑心,他势必要把这个谎话圆好。
“哦,那转院也好。”席婠婠完全被傅念琛的话给吸引去了,洛清舞跟她说过,要防止别有用心者钻空子,这家医院,不再安全了,为了让傅念琛住的舒心,她也觉得应该转院。
傅念琛本不想转院的,他嫌麻烦,可席婠婠都这么说了,他也是骑虎难下,只能说听媳妇的了,结果媳妇儿递过来的手机,拨了号码。
席婠婠听到他听从了自己的建议,兴奋死了,用手试了试碗边,觉得粥已经凉了,重新端起来,凑到他嘴边,“粥已经凉了,赶紧喝吧,太冷太凉就不好喝了。”
傅念琛看着来路不明的粥,勉强依着她,微闭着眼睛,尝了一口,还是不放心,单手放下勺子,扬了扬嘴角,伪装出很享受的样子,问道,“绾绾,粥的味道不错,这粥,不会是你自己做的吧。”
先夸夸这粥好喝,让媳妇儿放下戒备心,可这粥到底是自己闭着眼睛喝的,他实在是一点味道也没有敢尝。
她得意,“哦,我哪里有这么好的手艺,是我央求小摊老板做的,他还答应我,以后教我做菜做饭呢,当然了,他也不是白教的,我已经付给他一部分学费的。”
说起这粥,她就颇为开心,一下子侃侃而谈起来,神色飞扬,“可别说,这粥和爷爷做的有一拼呢,味道也不错,当然了,你可不能小瞧了这粥,我亲眼看着他做的,熬了好久呢,上次你吃早餐的时候,提到食材的问题,我也给你注意了,食材是最好的,你放心。”
被她这么一说,他对这粥也没有那么反感了,只是一碗粥,自家媳妇提起来就能眉眼弯弯,看来这家小摊老板的功劳不小。
可联想到其他,他的神色就又凝重了几分,墨眸里渗出深沉的颜色。
在席婠婠身边频繁出现的老板,会不会很奇怪,他身处高位,对于这些敏感又警惕。
“绾绾,我担心……这么说吧,绾绾,我们住的是高档小区,在这附近,怎么会出现这种小摊店面,你怎么偏偏去那里买早餐,包括这次的粥,你也去的那边?”
席婠婠单纯的以为傅念琛在担心自己绕路,很不经意的就说,“也不算绕路呀,麻烦点没关系的,老板家的小摊就在我们小区后面的那个要拆迁的小区边上,平时也有很多白领在那边买的,你还记得上次的夏天微吗,她就特爱吃那边的早餐,我经常给夏天微带早餐的。”
听到夏天微的名字,傅念琛就忍不住皱眉,这个名字,自从夜店那次后,就变得扎耳朵了。
席婠婠看着他不自然的表情,就明白他肯定是为夜店的事情记仇了,傅念琛大度的时候很有气度度,小心眼的时候又比娘们还要小心眼,真是拿着他没办法。
为了防止他旧事重提,逼着她割地赔款,她转移话题,“唔……那个因为爷爷现在在叔婶家,不在本市,为了让他不要担心,所以你受伤,我就没有通知他,你不会嫌弃我自作主张吧。”爷爷从小抚养她长大,现在再来替她操心,她都于心不忍,只能自作主张了一次。
“很好呀,咱家的事情,就该你这个女主人自作主张,你自作主张了,我就省心了,我更开心的,不过爷爷在叔婶家,不会太麻烦叔婶了吧,要不然,你把爷爷接回来,就近照顾。”末了,傅念琛还不忘提议。
“不会麻烦他们的,而且我叔婶他们,以前就对爷爷和我挺好的,现在少了我这么一个拖油瓶,他们会对爷爷更好的。”
听到“拖油瓶”这种不好的字眼被安放在席婠婠的身上,他不禁蹙眉,生气道,“拖油瓶?你怎么会是拖油瓶,谁说的!”
席婠婠不以为意,“我无父无母的,跟着谁,都会成为拖油瓶的,哎呀,你别弄得紧张兮兮的嘛,我都当了这么多年的拖油瓶了,也就没有觉得拖油瓶那么不好,你也别少见多怪了,别搞得那么严重。”
作为一个拖油瓶,她小时候时常寄居在叔婶家,叔婶人都不错,可家里并不宽裕,这也难免婶婶也会对她甩脸色,可从小到大,纵使婶婶对她有点不满,婶婶都从未短过她的吃喝用度,所以在婶婶家做拖油瓶,她没有觉得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