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母亲不知道她喜欢热闹也是自然的,他们的交流仅仅局限在几句话上。
比如:“我昨天带你弟弟去了学校,所以今天才有时间过来看你。”
或者:“你弟弟生病了,不适合来医院,等他病好了我们再一起来看你。”
再是:“小余,你是不是讨厌弟弟?”
前两个问题通常以“嗯嗯”结尾,最后那个问题只问了一次。
她记得她说了没有。
可她也记得她的母亲看着她的眼神。记得她怎样把弟弟抱在怀里,还有她怎样一步步离开关上房门。
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忘了,现在回想却像看了场一帧一帧播放的电影。
“怨。”江渔闭眼,“对至亲,我心中有怨。”
不怨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晰?
她怨他们的猜忌隐瞒,怨他们的区别对待,怨他们的不在意。
可说出来后,一切就不同了。
身体仿佛吐出了一口压抑已久的浊气,她抚上心口位置,感觉一阵轻松。
小小的左谏言赞许地点头:“遵从你的内心,是为诚。”
然而鞭子又甩了过来:“对至亲心存怨念,该罚。”
“啪!”
这一鞭抽打在脸上,她直接痛得蹲下,面上火辣辣的疼,加上头晕目眩,方理清的思绪又回归一团杂糅。
左谏言的声音再次响起:“第三问,平生最后悔之事,为何?”
江渔很想说最后悔的是答应试他的方法,缓了缓,才道:“遇到殷照雪。”
左谏言沉默一会儿,而后含糊其辞:“……该罚。”
“啪!”又是一鞭落下。
“咳——”江渔呛出一口血。
三鞭,确定是该罚,不是只是想抽她?
没给她喘息考虑的时间,左谏言继续问:“可曾杀生?”
杀生?
江渔脑子已经混沌:“……不曾。”
“心有不诚,该罚。”
“啪!”
第四鞭落下。
左谏言又道:“可曾见死不救?”
江渔想起渔村那些被杀的坏种,犹豫地点了下头。
“见死不救,该罚。”
“啪!”又是一声鞭响。
第五鞭落下。
左谏言继续诘问,连续八鞭,每一鞭都抽在江渔身上。
第五鞭落下,她瘫软在地,第七鞭落下,她无法动弹,第八鞭,露出的后背连带肩胛都已经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