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见老者的声音距离自己越来越近,想拿草席子给云动盖上。刚掀起草席就想起云动的伤不能直接和衣物接触,终究没有给他盖上。司徒悦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从里面慢慢地走出来去扶老者,说:“师父,在房间里面有一个受伤的男子。”
在云动悠悠转醒之后,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有一个老者在自己身边给自己检查身体,还有一个肤白胜雪的小姑娘在一旁熬着草药。
云动回忆起自己现在躺的地方好像就是在之前晕倒的村庄。云动虚弱地问道:“老丈,您是这村庄里面的人吗?”
老者一捋胡须,回答道:“是啊。”
云动试探地问:“那这周围就剩你们一家了?”
司徒悦眼急嘴快说:“要不是你躺在我们这里,耽误了我们的行程,我们早就走了。”
老者回头瞪了司徒悦一眼,叮嘱了一句:“少说话,好好养病吧。”
司徒悦一吐舌头,不说话了。
云动说:“给您添麻烦了。”
司徒悦忍不住嘟囔着樱桃小嘴,说:“你知道就好。”
老者本来以为司徒悦安静了,没有想到司徒悦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一下子自己揪掉了一把胡子,给老者疼着直咧嘴。他对云动说:“你别在意,我这个徒弟就是嘴不好,实际心地还是很善良的。”
云动苦笑了一下,没有想到这一笑牵动了伤口,露出比哭还难看的表情,说:“没事,我怎么会在意。”
说到这头一栽,云动晕了过去。老者埋怨道:“小悦,他本来就是个病人。你干嘛还那么说他?”
司徒悦吐吐舌头,说:“他是病人不假,可是他脑门上也没有写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呀?”
老者无奈的摇摇头,在他们师徒俩的照顾下,云动的身体一天天康复起来。司徒悦每次都跑过来想要看看云动不穿衣服是什么样子。云动本身就是筋骨境的实力再加上身为杀手他的感觉格外灵敏,自然不同于其他人,司徒悦每次都没有得逞。
云动惭愧地说:“老丈,我不能不干活,在您这里白吃白住。这给您添了不少负担。”
老者一捋胡须,还没有开口。司徒悦先张嘴了,说道:“就你现在这样,能干什么活?你是能干农活还是能修房子?我看你连水都挑不起。你不老实养病,还想干什么?”
司徒悦的眼睛很毒辣,看出来云动正在恢复身体的重要阶段,知道他干不了活,直接揭穿了云动。
云动老脸一红,想了想,说:“老丈,我想请你去附近的城市里居住,我在城中还颇有积蓄,可以给您养老。”
战场的硝烟远去了,可是村庄里面的人并没有回来多少,很多都死在了大山里面,还有一部分投奔远方的亲戚了。
老丈想一想也就同意了,说:“也罢,孩子。我便随你到城市中走一遭。城市里药品全,对你的恢复也有好处。”
银色大陆一共有六座主城,主城管辖着州城,州城管辖着县城。离这最近的怀仁县里面就有帝国的官方银行。云动打算先到怀仁县的银行取钱,再想办法在怀仁县里面讨个生计。
前往怀仁县的时候,在路边发现有天地源力在喷涌,云动随口说:“这银色大陆也不简单嘛!这么多源力。”
司徒悦理所当然地说:“这一直都是晋国公的封地,当然不简单啦。”经过这么长时间,云动已经知道老丈姓王,是一名村医。小姑娘叫司徒悦,是老者的徒弟。
云动惊愕道:“这是晋国公的封地?”他从来没有想到银色大陆竟然是他父亲云烟雪的封地。
王村医接口道:“确实如此,晋国公为国捐躯后,由皇室暂时帮忙打理。”
司徒悦似乎是怕云动不知道晋国公是谁,又加上一句:“晋国公受命在帝国东南战线驻防,现在的明志天堑就是晋国公为阻挡莫守族的攻势,自爆形成的。”
云动了解得深入越是发现父亲的伟大,更加让云动提升对当年陷害父亲的敌对势力的提防之心,能够让帝国五虎上将烟消云散的人不是现在的自己能对付得了的。
司徒悦看着云动呆呆的样子,大眼睛滴溜溜乱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王村医倒是没有在意,以为云动是第一次听说云烟雪的事迹,惊呆了呢。
帝国银行的声誉有不错,很多人都在银行中有存款。两人对云动在银行有存款倒有没多想。云动取出银行里面的钱盘下了一个酒馆。
司徒悦直砸吧嘴,说:“真没看出来,你还挺有钱的嘛!”
云动笑着解释道:”我本来就是一个商人。行商的过程中遇到战争,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其实这笔钱是魏三给他的,魏三看见了香茗给云动的黄金刀,觉得这么贵重的东西放在云动身上可能会害了他。于是给了云动一些钱,让云动把刀放在他那,等实力够了,再把刀交给云动。
云动接着又买了一个院子,用作日常生活。他还在院子前面开了一家中医药堂,给王村医用。王村医看到这乐得合不拢嘴,悬壶济世是他一辈子最大的愿望。
听着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看着雨滴降落在屋檐上的划痕,吻过露水的留在窗沿的痕迹,转眼过去了一年。云动在飞雪号里面受到的教育并不是完整的贵族教育。因为飞船落地时,很多能量都用于保护飞船了,一些基本知识的储存装备遭到了严重的破坏。
杀手营里的教育对云动的影响很大,他这一年经常发呆,会想起在杀手营里面第一次抢吃的,自己被挤到了一边。一次次冲到前面去,又一次次被挤了下来。这些回忆涌入脑海时,云动嘴角不由得挂起一丝微笑。
银色大陆天空彻底变成了青色,这是因为是此时所处的位置是两片星区交汇的地方,及其偏僻,源力很稀少。青紫的划痕总会在天空快速经过,有时候还能看到一道道刺眼的白线。在怀仁县里收不到任何关于战争的消息,似乎军方和莫守族都忘却了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