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们听了又惭愧又想笑。
湛原是极喜欢小孩的,又很会哄小孩。闲暇时间他与蛋在广场玩耍,与他比赛跑,比谁跳得远,比谁跳得高。蛋喜爱这些游戏,玩得不亦乐乎。有时候也会让凌焰跟他玩儿,但凌焰现在没那个精力。
“你娘累了,让他歇着,”湛原对蛋道,“叔叔陪你玩儿。”
凌焰有时候也忍不住陪孩子玩,但一旦运动量大,就很快会牵引旧疾,光速病倒,动不动就吐血,简直可怕。
他先前是真的没想到自己的身体变得这样差,就生了个蛋,至于这样么?而且吃了很多药,试过了各种办法,也似乎没怎么好转。
他怕任雪川担心,平日里忍着不怎么在他面前表现,但这种事哪里瞒得住。任雪川甚至比他更清楚他的身体状况,时常在书房里看古籍,寻找解救之方。
可,一筹莫展。
在凌焰又一次病倒昏迷后,宁微月来给他看病。晚些时候,她离开房间,与任雪川走到了稍远的地方。
蛋跟了过去。
“宝宝回去,”任雪川道,“进屋陪你娘。”
蛋又乖乖地滚了回去。
看到他进屋,宁微月神色凝重地摇摇头:“非常不妙。”
任雪川心下了然,沉默地点点头。
“我再想想办法,”宁微月抬手用力按了按他肩膀,“我去召集我的徒子徒孙们,集合众人之力。”
任雪川朝其躬身行礼:“有劳师伯了。”
“少来这套。”宁微月瞪了他一眼,很快就离开了。
任雪川回到屋内,瞧见蛋跳到了床上,不知所措地转动着。
他走到床边坐下,拉着凌焰纤瘦的手,亲了亲他的手背。
他抬手摸了摸蛋,对他道:“会没事的。别怕。”
蛋蹭了蹭他的手,透露出十足的不安与担忧。
任雪川又凝望着凌焰,摸摸他的脸。他是这样的年轻,才二十多岁,样貌还像个少年。他的脸毫无血色,嘴唇格外干枯,看着分外憔悴。
任雪川端了碗水,先自己含着,待水热了之后,才喂给对方,而后轻轻吻他的唇,润湿他干枯的唇。
夜半,他抱着蛋离开房间,带他进了书房,低声问:“宝宝,你会用火么?”
蛋点点头。
任雪川又问:“你能不能,想办法给我一点?爹爹有事要出门。”
蛋歪着,似乎在思考怎么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