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拓心下一紧。
毒物七日绝者,七日命绝。
逾动毒物扩散逾快。
是自己太大意,竟中了这等山贼野匪的毒。
但眼下的赫连拓,只能强作镇定。
传铃的声音有些急切:“公子,他们追上来了。”
车内闻言,挟持在赫连拓脖颈上的手力道加重些。一个旋身拉着手中猎物出去伫立在马车棚顶上。
离车十米开外的地方伫立着一排武士。
都跃跃欲试地靠近。
然看清楚车顶上那少年手中的人后不敢再前进半步。
短沙遮面,几缕乱发飞扬,白衣飞曳。
眼神冷冽地扫过那一排武士。
“你知道该怎么做。”
低声对赫连拓道。
赫连拓满脸恼羞成怒,咬牙,但只得低沉有力地发令:“都退下。”
月色更加明亮,车榖轴轮处咿呀作响。
马车再次以绝尘之势消失在无垠月色里。
面纱之上,一双剪水秋瞳淡然而果决地望向车窗外。
目光扫过大片大片的田野。
跨越远处缥缈的林梢。
如同赴一场义无反顾的死战。
马车后面久久回荡着允宝惊天地泣鬼神的哭声:“殿下!——
我的殿下!——”
距离演城还有十几座城池的一片空旷林地。
钟落带着三百羽林军在此暂作歇息。
若仅仅是他一人,何须要这无用的休歇。
皇兄一人只身在演城,也不知是否与御风回合。
无论哪种情况都令人心忧如焚。
若真如南月所说,耶律明修意欲发动宫变。
那这区区三百人又能作何用处。
对,还有宫里,宫里呢?
蹙眉看到手中珠钗。
想到临行前那女子那般风轻云淡的口气。
南月,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当真能置皇兄于不顾安心在宫里做你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