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资齐“嗯”了声,却没有找地坐下,而是站在了床边。
床榻上帷幔散开,将床上之人遮了个完全,他只能隐隐分辨出沈凝娇弱的身影靠在床头,好不撩人可怜。
赵资齐微微喘了口气,正准备问沈凝这几日在外可好,就撇见了不远处倒在地上的屏风,于是调转话头:“公主,屏风怎的摔落在地,也没唤下人进来收拾。”
赵资齐一边说着,就一边转身准备去将其扶起来,可很快就被沈凝制止了。
“不用劳烦驸马了,刚才沐浴时本宫和碧秋打闹,不小心便闯了祸,因着天色已晚,收拾起来呜呜泱泱一群人兴师动众,便没有唤人收拾,想着等明日再收拾罢。”
赵资齐应了声,也没多想,他本来也不是真心想去扶,听见沈凝所言后更加坦然的站定,目不转睛地望着沈凝隐在帷幔下的身影,言归正传。
“公主前去恒州这几日,一路可还顺利?路上可有发生什么意外?公主身子可一直还算好,有没有感染风寒?郭将军他们……”
赵资齐还没说完,就被沈凝出声打断了,她轻轻唤了句驸马,然后语调平淡的说道:“驸马有话不妨直说,如果是这些话,那驸马明日再来与本宫说罢,最近几日本宫可以说是连轴在转,实在困倦的厉害。”
赵资齐闻言,一堆话堵在嘴边,他硬生生从喉间咽了下去,有些尴尬又有些气愤的“是”了声。
他轻咳几声,在内心组织着语言,一句话在喉间转了几个来回,沉吟半晌,最终还是决定得再铺垫铺垫。
于是赵资齐清了清嗓子,接着开口道。
“臣与公主您成婚也有些时日了,臣一直觉得,臣有愧与您,虽说臣有使命在身,可当初臣新婚之夜抛下公主,虽说并非臣本意,可想必也使公主内心难受。”
沈凝听着赵资齐所言,内心没来由的闪过一丝怪异。
“驸马言重了,驸马上阵杀敌守护边疆,本宫很是钦佩,至于新婚之夜,你也说了并非你本意,本宫也不是不知轻重的人,所以驸马刚才那番言论以后不必再说。”
赵资齐闻言,轻笑一声:“臣知道公主是明事理之人,可是这些话压在臣内心很久了,公主放心,臣这次说完,以后便不会再说了。”
沈凝轻轻应了声:“那驸马说完了吧,说完了就下去吧,本宫乏了。”
不知怎的,赵资齐听着沈凝这句话,没来由的品出了这言语中透露出来的些许轻松意味。
怎么说呢,从他进屋开始,公主每次回他的话,都显得异常紧绷,他想着公主怕是不自在,所以一直轻声细语,想着宽慰宽慰她。
可公主情绪语调始终如一,可这会儿听到他要离开,反而不自觉放松下来……
这么想着,赵资齐眼里闪过一丝戾气,愈发心烦意乱起来,所以连带着再张嘴说话时,语气都仿若淬了冰。
“臣……还没有说完。”
沈凝听到这句话,只感觉有冷气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钻入她的发肤,她好似跌入冰窖,好不容易找到支撑,却被来人一棍棒重新捶落沉底,重新被彻骨的冰寒笼罩。
她有些许无奈:“那驸马继续说罢。”
“是。”
“现如今四海升平,边疆蛮夷被重挫,数十年不敢再犯我朝,臣现如今每日也只需练练兵,日子过得枯燥且无味,臣想……”
赵资齐说到这里时停顿了一下,沈凝认真听着,在心里也有了诸多想法,她知道赵资齐终于要说到关键之处了,瞬间心里一紧。
果不其然,赵资齐下一句就道:“臣……臣想和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