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战争形势吃紧,一切只能从简,狄雄为洪天烈设了一个衣冠墓,墓碑上刻着”正义党墨者洪天烈之墓”。召集当年西河会的老兄弟姐妹,为洪天烈开了一个简单的追悼会,纪念正义党第一个牺牲的墨者,在会上,狄雄宣读了洪天烈的遗书,蓝锦屏、白秀灵听了都放声大哭起来,冷寒冰、吴春雷和吴春风也流泪了,田梦雪、苏金旭、李老实、杜永忠等西河会老人都参加了追悼会。
追悼会结束之后,狄雄命令田梦雪发电给北京情报站的阴全,设法除掉叛徒姜塌鼻和已卸任的董怀亮。当年洪天烈重建飞鹰帮时,姜塌鼻是洪天烈手下小头目,冼玉姫色诱呼特尔时,他还帮忙演过戏,因为长的丑,多次被洪天烈辱骂和嘲笑,怀恨在心,最终背叛洪天烈。段祺瑞上台之后,让亲信吴炳湘做了警察厅长,没了后台的董怀亮调到警校担任有职无权的副校长。要除掉一个没有权势的人,难度不大。
上次开会之后,狄雄下令在北唐市开办了赌场和青楼,生意很好,当月收入几十万块银元,于是在蒙西其他市县也开办了赌场和青楼,给北海集团带来丰厚收入的同时,也出现了副作用,逼良为娼的,赌徒跳楼的,在青楼争风吃醋引发流血冲突的,北唐市及其他市县警察局压力很大,被迫进行队伍扩编。
一些投奔北唐的文人对正义党也很失望,几名正青学校的老师愤然辞职离去。几名报社编辑和记者也辞职走了,《正义日报》头版出现了林一水署名文章《论青楼、赌场的罪恶》,文中痛斥正义党开青楼、赌场的错误做法。
监察处的科长顾行之到董事长办公室找狄雄,请求把林一水抓起来,她气愤地说:”我们从北京把他请到北唐来,他当时穷的快饿死了,我们送他豪宅、轿车,让他做社长拿高薪,这家伙吃饱喝足了,居然写文章骂我们,就算养条狗也知道护主人,他却是个白眼狼,现在把他逮到刑讯室,让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狄雄摇头道:”我们开赌场、青楼本来就是错误的,虽说是迫不得已的做法,但被骂是正常的,如果把他抓起来,就没有人敢说真话了,一份报纸上连一句真话都没有,办报纸还有什么意义?”
狄雄的兼职秘书杨露霜道:”林一水身为《正义日报》社长,居然写文章骂正义党,太荒唐了,他事先也不问问我们为什么要办赌场、青楼,一点不体谅老板的难处。”
狄雄道:”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战争,收复北方失地的战争,包括北海湖引水工程,也是为了能在外蒙养活千万人囗,然后从中选出青壮,组建军队参加战争。为了这项苍天赋予我们的历史使命,一切辱骂都得承受。”
顾行之吃惊道:“难道就这么算了吗?那不是太便宜那家伙了?”
狄雄道:“等有时间我跟他解释一下,不过现在肯定没空了,沙俄爆发了十月革命,穷党和社会党、孟党彻底撕破了脸,双方大打出手,最终穷党人多势众夺取了莫斯科的控制权,推翻了临时政府,但其他地方陷入了更大的混乱。这本来是我们征兵、练兵然后出击的好机会,但日本人却总是来捣乱,他们和北洋政府纠集了五个省的军队来攻打我们,我们只能全力应战,然后再谈收复失地的事。”
林一水正在书房写材料,妻子平月娥惊恐不安地走进来说:”董事长夫人来了,她一定是来找你算账的,这下子大祸临头了。”
林一水写字的手颤抖了一下,问道:“她带了多少人来?”
平月娥道:“只带了两名警卫。”
林一水一愣,然后又苦笑道:“对付我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两个警卫已经够了。”
蓝锦春走进客厅,见林一水夫妇都在站在客厅紧张地看着她,没有请她坐,也没有上茶。林一水道:“狄夫人来有什么事吗?我们已经收拾好行李,无论是开除我的社长职务,还是抓我去监狱,我都做好了准备。”
蓝锦春捂嘴笑道:“你们太草木皆兵了,我只是正青学校的老师,如果要抓你,应当是监察处的人,如果开除你,是北海集团公司总经理下公文。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