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一八年九月三日,六十三岁的徐世昌当选为中华民国大总统,国会两院四百三十六名议员参加选举,徐世昌得票四百二十五票。光从选票上看,似乎众望所归。选举结束后,全国各大报纸纷纷登载了此消息,并向徐世昌表示祝贺。让人感到意外的是,《正义日报》上也出现了祝贺徐世昌当选的文章,被北洋政府各派认为是黑旗军向徐世昌表达善意的做法。要知道,前面三位总统当选时,《正义日报》可没有祝贺。当袁世凯当选总统时,《正义日报》还没发行,但后两位总统上任时发行了。
黑旗军收复北方四座城市:苏武城、赤塔州、尼布楚、海兰泡后,北洋政府对黑旗军已经越来越重视,皖系军阀与南方军队打仗时,也不敢再全力以赴,要留下大批军队驻北京、直隶一带,防备黑旗军,因为英美顾问告诉段祺瑞,如果黑旗军运输机全部出动,只需几个小时,就会在北京空降一个整编师军队,而不必像以前陆军那样,先进入绥远或察哈尔,再入直隶、北京。段祺瑞顿时感到如芒在背。
徐世昌当上总统之后,派出特使到北唐城洽谈招安之事,他派出的特使是陆军部作训总监、振威将军张绍曾,北洋政府在外蒙已经有个特使严式超,徐世昌没用严式超,而用张绍曾,从这一点,就能看出新总统的聪明之处。总理段祺瑞对于当初组织五省联军讨伐黑旗军的事,已经非常后悔,对于徐世昌搞招安,自然乐观其成。
北海集团公司一楼资料室,精疲力尽的冼玉姬从狄雄身上下来之后,狄雄满头大汗地从床上起来,对冼玉姬道:”今天你太疯狂了,已经做四回了吧?”
冼玉姫用毛巾为他擦拭汗水,笑道:”已经做五回了,蓝锦春又怀孕了,不能再过夫妻生活,蓝锦屏又跟李老实结婚了,我现在是你唯一的女人,每月只约会三次,约会时当然要多做几回,男人长期不近女色会生病的,我这是为你好。”
狄雄要取衣服穿时,冼玉姫道:”你怎么又忘了,穿我带来的衣服,你的衣服我带回去洗,不能把我的香水味带回去。”她从一个大包里取出衣服。
上次便衣私访回来后,冼玉姬有次遇到蓝锦春,发觉蓝锦春用厌恶的目光看她一眼,不由心中大震,认为什么地方露出了马脚,想来想去,最后想到了香水问题,后来与狄雄约会时,就带一套从里到外的衣服,与狄雄身上穿的一模一样,每次约会后让狄雄先擦洗干净,再换上新衣服,这样就不会把香水味带出去了。
她又在正义党会议上找碴子跟狄雄吵了一架,吵完后还大哭了一场,让大家以为他们已经闹翻了,因为事先跟狄雄说好,狄雄配合她演了一场戏,连蓝锦屏都骗过了,会后还安慰了她半天。蓝锦春下一次见到她时,果然不再厌恶她,事后狄雄叹息说,冼玉姬是天生的演员,没有去演戏太可惜了。
狄雄道:”这次张绍曾来访,由你这个宣传处长负责接待陪同。”
冼玉姬道:”为什么是我陪同?宣传处有一大堆事等我处理呢。”
狄雄道:”宣传处本来就兼顾外事业务,我们是地方政府,不能有外交部,但外事办公室归宣传处管理,所以来了贵宾,应当由你接待。张绍曾此次来,还会带几名记者,你回答记者提问时,要注意分寸,不能乱说。宣传处的事交给下面的科长就行了。”
宣传处只有冼玉姬一个处长,没有副处长,下面有四个科长。
冼玉姬笑道:“我可不像你那么经验丰富,说错了活该!谁叫你安排我去接待陪同的。”
狄雄皱眉道:“我会安排市长胡林跟你一起接待陪同,他有经验,随时会提醒你。这是你在媒体上露脸的机会,不要不知道好歹。”
张绍曾一行人从北京南苑机场上了飞机,因为打前站的王芳亭已经跟北唐城方面说好,飞机可以直飞北唐城,但中途要加一次油,因为北洋航空署从国外买的都是二手的旧飞机,航程没那么远。陪同张绍曾的有总统府英国顾问莫里迅、天津的《大公报》记者张炳福、北京《社会日报》记者邵风平,英国《泰晤日报》记者卡尔,还有随从、保镖十名,总共十五人。
五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北唐城外的飞机场,邵风平从机场窗口看了一眼,对张绍曾道:“黑旗军总司令亲自到机场迎宾台迎接了,很给张将军面子!”
张绍增看看邵风平道:“你认识他?”
邵风平道:“那当然,当年他在北京南口镇经商办厂时,我就认识他,为了替他打抱不平,我还丢了饭碗,被赶出了北京,混到没饭吃的地步。好在狄先生消息灵通、知恩图报,派人送了十根金条给我,才解决了我的困难。”
张炳福羡慕道:“你运气实在太好了,十根金条就是一千块大洋啊!很多人一辈子都挣不到这么多钱。”
邵风平道:“真正运气好的是林一水,这家伙早早投奔了狄先生,如今是大名鼎鼎的《正义日报》社长,轿车坐着、洋房住着,出门还有保镖,我当时也要去北唐城,家中妻子拼命反对,说漠北是黄沙遍地的苦寒之地,黑旗军又被政府列为黑匪,去了就没命了,现在肠子悔青了也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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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停稳之后,众人下了飞机,走向迎宾台,迎宾台上走过来的有三个人,最引人注目的并不是狄雄,而是他身旁边的长发紫衣女子,因为她长得实在太漂亮,莫里迅和卡尔都盯着她看,目光舍不得移开。
卡尔道:“没想到塞外苦寒的地方,还有如此美貌的女人,不会是抢来的吧?”
狄雄主动伸出手,握住张绍曾的手道:“张将军好久不见了,四年多不见,张将军风采依旧,只是两鬓都有了白霜,要保重身体啊!”
张绍曾叹息道:“我跟狄兄弟不能比啊!狄兄弟这四年大显身手、名震漠北,收复外蒙西部失地七十万平方公里,又夺回北海湖三十万平方公里,还从沙俄军手中拿下了赤塔州、尼布楚、海兰泡,可谓虎口拔牙,狄兄弟此举可比当年霍去病封狼居胥、窦宪燕然刻石还要厉害,必将名垂青史、流芳百世。老哥我到了北京之后,却一直担任虚职,四年光阴白白虚度,能不衰老吗?”
狄雄道:“你可不能这么夸我,这一夸,我连飞机场出口都找不到了。”
大家听了都笑起来,冼玉姬也捂嘴笑道:“以前听说张将军满腹经纶、打仗足智多谋,没想到夸起人来也这么厉害。”
邵风平道:“狄总司令的确当得起名垂青史、流芳百世这八个字,我认为最主要的不是收复失地,而是北海湖引水工程,历史上中原王朝强大的时候也多次收复过外蒙,但又丢了,就因为外蒙太贫穷,环境太恶劣,汉人在这里呆不住,没有人口怎么守住?狄总司令不仅收复了失地,还用北海湖引水工程把沙漠变成良田,还开办了这么多厂,这才能留住几百万汉人,再加上一支强大的军队保护他们,从此外蒙再也不会离开中国的怀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