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家父的神魂尚未养好,身为人子岂有不闻不问之理?那人含笑着抬起头来,赫然是已经被全界通缉的陈微山。
&esp;&esp;自太微山一架,原本的那副眼镜被闻熹一拳砸成了玻璃渣之后,眼镜的忠实爱好者陈微山在逃跑、布局、策反等百忙之中依然抽出时间配了一副复古样式的雕花金边眼镜,松松地搁在鼻梁上,薄薄的镜片后投射出笑意浅淡的目光。
&esp;&esp;是么,我还以为你迫不及待想要将那些神力据为己有才不舍得走。凛玉毫不客气地出声讽刺。陈微山跟他一起笑起来:神君还真是了解我,就不能把我想得高尚一些。
&esp;&esp;房间布局让人一目了然,然而就是在这样的简洁明了中,却暗藏玄机。
&esp;&esp;房门正对着的墙壁上逐渐显露出一扇门的形状,陈微山打了个邀请的手势:毕竟我曾经爱过他
&esp;&esp;似乎寂静了很久,但其实只是短短一瞬。直到白瓷花瓶终于承受不住龙息暗中的威压,清清脆脆地碎裂开来。
&esp;&esp;这时,凛玉开口了。
&esp;&esp;闻熹么。他道,自然是我带回来的。
&esp;&esp;凛玉毫不避讳地直视着陈微山:我与闻熹七千年伴侣,一个易容术而已,旁人认不出来,我怎么可能认不出。他已经发现了沙巢的踪迹,不带回来,莫非还能放任他离开?
&esp;&esp;陈微山一顿。
&esp;&esp;他倒是没想到凛玉就这么毫不避讳地承认了。
&esp;&esp;他收拢起桌上的碎瓷片放在手心:那神君可知道,我想让闻熹死?
&esp;&esp;或者不是我,而是家父。魂魄融合在一起太久,我实在是受他影响,难以自控。陈微山若有所思地按了按心口的位置,但很奇怪,明明神君送家父下了地狱道,我却甚少感知到家父对于神君的恨意。
&esp;&esp;凛玉并不理会陈微山的言语挑衅:闻熹若死在这里,沙巢也别想安生。他既然来了,又发现了端倪,为今之策,只能暂时关押,再做打算。
&esp;&esp;碎瓷片在手心中逐渐成型,陈微山一挑眉,便也不再掩饰:那神君最初为何对沙狐说凡人而已?
&esp;&esp;凛玉淡淡抬眸看了他一眼:为何?因为我曾经爱过他。
&esp;&esp;毕竟是曾经的爱人,如果可能,还是想放他一条生路。
&esp;&esp;最后一片碎瓷似乎稍稍歪了一些。陈微山不甚在意地吁了口气,把碎瓷片往外推了推。须臾,他抬头笑道:神君的回答总是让我意外。如今为什么又改了?
&esp;&esp;报纸上赫然是闻熹跟应明烛的最新八卦。起源是某快递员在闻熹家里看见了龙族新秀应明烛,应明烛还帮闻熹签署了快递,外界纷纷猜测应明烛已登堂入室,住进了闻熹家中,一时间各种声音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