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则接过帕子自己擦拭,低头的瞬间瞥到了对方小指处有个戒痕,立马明白了这是郑俊风,只不过用肤蜡易了容,自己都没看出来。
“你这小厮怎么做事的?哪个院的?”
斓心对下人向来宽容,说这话的只有大夫人易九娘了,也数她最爱讲礼数。
“无事,茶水不烫,你先下去吧。”阮景禾自然不会傻到让人盘查郑俊风,同时她也注意到了十八给自己递眼色。
于是说了一声,便去盥洗室清理旗袍了。
只是,她先去的旁的角落,夏荷也并未跟上来。
刚一到,就看见了十八正揪着郑俊风,而他则有些哆哆嗦嗦。
“快,给小姐说。”十八急切的踹了他一脚,见不惯他这副怂包模样。
只见他颤巍巍的走上前了,又观察了四周,见真的没人,才开口:“刚刚,刚才我看到那个指使我的男人了。”
他话说了一半,又停了下来。
还是十八又给他来了一脚,他才继续:“是白家大公子身旁的家丁,就,就是他,化成灰我都认识。”
想到他们有枪,刚才自己以端茶为借口时去观察时差点吓得尿裤子。
虽然心中有个猜测,但当答案摆在自己眼前时,她还是忍不住倒吸口凉气。
天色渐晚,晚风却不似以往那般凉爽,带来舒畅;反而令人胸闷气短,汗在身上弄得人粘腻。
“小姐,接下来怎么办?”十八见他已经利用完,心底意思是打算除掉他这个人了,不过还是先问了阮景禾意见。
她脑子有些乱,这件事真的是白烟浓指使的,但是,该如何报复呢?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让她也尝尝被人误解,身败名裂的机会?
不,她需要对方还自己一个清白,害自己的人该死,那也该在还了自己清白后再死,这件事情如何筹谋,还需要再做规划。
“先把他带回去,他还有用。”
给十八留下这句话后,阮景禾便转身去盥洗室了,她不能消失太久,容易起疑。
也是方才同十八说话耽搁了一会儿,茶渍有些干了,也有点难洗,她足足洗了十来分钟才将暗沉的茶色彻底弄干净。
刚走出盥洗室,便迎面碰上了易砚。
她四下一看,没任何人,空气安静的不像话,只有风在呼呼作响。
没人,危险,她不想和他纠缠,侧身打算挤过去。
就见他一手负于身后,一手伸开挡住了她的去路。
她想起了十七教自己的防身术,她一把扭住他的小臂,打算将她往外推,却被对方一手反箍在怀中。
“六小姐还会这个?只是速度太慢,力气太小,我是浪荡子,可却不是个草包,烦请你不要太小看我。”易砚看着她,笑得轻荡,也有些被她所惊艳。
“你这是做什么?我哪点招惹你?你要来这里堵我?”她以为是他不甘心被自己打一巴掌。
他看着她在自己怀中苦苦挣扎,不想逗她,便松了手。
“带你去看一出戏。”他依旧是那副浪荡子的模样,让人难以相信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