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那拉氏听了先是地愣了一下,接着莞尔一笑。
“夏蝉,你也算一直跟着本宫的老人了,咱们这位皇上的性子,你还不了解吗?在皇上的心中,只有大清的江山的,女人对她而言,不过是用来繁衍子嗣、延绵后代的。
就连早年得宠的齐妃和现在盛宠的年贵妃,皇上是宠,但也只是宠而已,和大清江山相比,那点宠爱甚至微薄地可以忽略不计。”
早年的时候,她还不懂这些,还和当时的齐侧妃争风吃醋过。但是现在年贵妃盛宠,她心里虽然不舒服,但是也并不怎么在意了。
“可是若皇上真的看上这个苏常在了,那七小姐进宫后岂不是多了一个劲敌?”夏蝉脸上露出了急色、不由地脱口而出。
乌拉那拉氏闻言,脸色立刻冷了下来:把剪子往桌上重重地一拍,冷哼一声:“如果她连一个小小的苏氏都对付不了的话,那她也没有必要进宫了。”
面对皇后突如其来的怒火,夏蝉不禁吓了一跳,当下也不敢再说什么,只低着头讷讷地不敢再言。
看夏蝉这个样子,乌拉那拉氏也觉得自己刚才有些过激了,缓了缓道:“且本宫就算对付了一个苏常在又怎么样?照样会出现张常在、王常在的。且苏氏身份地位,这一辈子估计一个贵人顶天了,这次选秀的其他秀女,才是淑敏要关注的。还有别忘了,翊坤宫那些的恩宠,才是实打实的。”
“娘娘说的是,是奴婢浅见了。”听皇后这么一说,夏蝉才明白自己着相了,接着是深深的拜服。
“娘娘英明,奴婢远远不及。”
“明白就好,目光要放得长远些才能立于不败之地,一时得失算的了什么?”乌拉那拉氏点了点头,“把花拿给本宫吧!”
这瓶花眼看就要插好了,可不能因为一点小事就耽误了。
只是可惜,今天这花注定是插不成了。
“娘娘,娘娘,大事不好了。”就在乌拉那拉氏准备把最后一支月季插进花瓶中的时候,冬雪就急冲冲地闯了进来、一脸的急色。
“慌什么,你这个样子成何体统?”夏蝉脸一拉,厉声喝道。
人不安分就算了,怎么连规矩都给忘了?
“奴婢该死了,一时情急失了规矩,还请娘娘恕罪。”冬雪刚才也是一时脑热就冲了进来,被夏蝉这么一骂,总算反应过来了,连忙跪下来请罪。
夏蝉仍不放过,继续训道:“什么事有这么急,值得你连规矩都忘了……”
“罢了,夏蝉,让冬雪说吧!”乌拉那拉氏皱眉道。
冬雪的那点小心思暂且不提,规矩还是极好的,不然她也不会留她在身边伺候。她这般着急,肯定是又出事了。
“谢娘娘。”冬雪磕了一个头,然后飞快地说道,“娘娘,刚才皇上下了明旨,让恂郡王留住景陵附近的汤泉,不许返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