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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1页）

这照片，好看得像一张明信片。

&ldo;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你们慢慢收拾。&rdo;房东太太打了个哈欠，转身要走。

&ldo;等等。&rdo;我叫住她，&ldo;你的租客不见了三个月，你没有报警?&rdo;

她停下，很好笑地看着我：&ldo;我只关心谁来缴房租。这里的每个人，都只有管好自己的能力。&rdo;她又瞟了我一眼，说：&ldo;这里不适合你这种衣着光鲜、没吃过苦头的美人儿。&rdo;

&ldo;那你跟我说说，这里适合什么人?&rdo;我讨厌她说话的语气。

她点燃一支香烟，指着窗外：&ldo;看到外头那些家伙没?&rdo;

我看了看窗外，闪烁的霓虹灯下，几个上了年纪的妇人正拼命向一个穿西装的男子推销自己的香烟，一个衣衫褴褛的醉汉摇摇摆摆地摔在街沿上，吐了一地，惹来几个路人的责骂。推着沉重推车的小贩，垂头丧气地走着。

财富与贫瘠，美貌与凶恶，这个城市，向来有一条清晰的分界线。

&ldo;你的意思是，这里只适合贫苦的人?&rdo;

房东太太耸耸肩，吐出一口烟：&ldo;适合那些就算死了，也无所谓的人。&rdo;

我皱了皱眉头。

&ldo;我最后一次见到那小妞，她说是有人给她介绍了一份好工作，她去面试，然后再没回来。就这样。&rdo;说罢，她扭着没有线条的腰肢，离开了我们的视线。

敖炽&ldo;砰&rdo;的一声关上房门，摇摇头，把鞋盒子从背包里拿出来放到满是灰尘的床上。蛋壳合得紧紧的，安静得像个化石。

敖炽一阵猛敲：&ldo;喂!听到没有，你的月亮不见了!&rdo;

隔了好久，蛋壳才缓缓打开，小青的耳朵，耷拉得比以前还厉害，整个人像被抽去了骨头似的，瘫坐在蛋壳里，愣愣地看着它的左爪子。

它的手套，什么时候脱下来了?

&ldo;月亮她……可能快死了。&rdo;它慢慢抬起头，看着墙上那个姑娘的照片，极度不安地搓着自己的爪子。

我跟敖炽都吃了一惊。

甲乙像是没听到，仍然自顾自地在这个小房间里参观考察，一会儿翻翻书，一会儿盯着墙上的海报入神，连衣柜也打开来看了看。

&ldo;你怎么知道?月亮是你什么人?&rdo;我问它。

&ldo;她……她是我的同类。&rdo;小青的眼神，变得更暗淡了，它不知所措地坐在蛋壳里，喃喃，&ldo;该怎么办……&rdo;

&ldo;这些，大概有些用处。&rdo;

一本台历从甲乙手里飞过来，敖炽一把接住，翻过来一看，上面几乎么一天，都做了简单的记录‐‐一号，上班。二号，去里奇餐厅兼职。三号，上班。给妈妈写信。而三个月前，只有一条记录，也就是台历上最后的一次记录，写的是&ldo;去沃克保险公司面试。本杰明先生是个好人!加油!&rdo;末了还画了一个笑脸。

&ldo;本杰明……&rdo;敖炽认了半天才从潦草的字母中辨认出这两个名字。

&ldo;本杰明?&rdo;蛋壳里的小青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从濒死状态满血复活，一骨碌跳起来，大声问，&ldo;你确定是本杰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