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明慧第一次用嘴说出他们之间的关系——情人关系。
不再是心照不宣,彼此默认,而是直接挑明。
其实距离他们定下这种关系也没多久。
明慧觉得,反正说都说了,说开了也好,比没有定义的两性关系好。
她又想,她真心急,真够卑微,真够贱的,才两天就要他亲口承认他们的关系,连做他的情人,都要上赶着。
想完这些,她又想,她越说越差劲,把他也一起骂了,他肯定更失望了。
会不会现在就否认他们的关系,不管她了?
明慧心里又开始烦躁,她坐立不安,更沮丧了。
她可真卑微啊,做他的情人都这么患得患失的。
明慧垂下脑袋,都快气哭了。
她也想做干净敞亮的人,像那些清纯小白花一样,娇娇软软,心地善良,不争不抢,岁月静好。
可她的出生就阴暗。
她是马路边的夹竹桃,看起来受着阳光雨露,却吸收着汽车尾气,尘埃和烟雾,她身含剧毒。
明慧矛盾的挣扎了会儿,深吸一口气,掐紧了手掌心,心里嘲弄地说:人至贱,则无敌。
舍弃在肖神面前的自尊,换来其他人对她的尊重,也好。
况且现在她是喜欢他的,就算无法光明正大,起码拥有。
不算亏。
肖神瞧着她的纤细的背影。
看着瘦弱,但弱不弱,他最清楚。
她十岁那年,他就看到了她的胆大和坚硬。
过刚易折。
再后来看到她,她还是那么刚硬,但简家拿捏了她的软肋,她折了,屈从嫁到了苏城。这五年里,他看到了一个女人从刚硬渐渐变得坚韧的过程。
这个过程对简明慧来说,肯定是痛苦的,在很多个白天黑夜,他亲眼看着她在马路上狂奔,在没人的地方偷偷哭泣,看她放下身段学着勾引人。
只为几句偏帮她的话。
简明慧说得没错,她不纯洁不善良,而他也不是道德高尚,更不是神。
男人又将她抱了回来,大手扣着她的腰,低头看她:“哭了?”
明慧脸上有明显的泪痕,她倔强地抬手擦脸,别开脑袋不让他看,带着鼻音说:“没有!”
她装腔作势又要走,男人握紧她的细腰,不让她乱动,另一只手拿起放在一边的药膏,重新给她擦,一边低沉说道:“我什么都没说,反而被你骂一顿。简明慧,你是越来越胆大了。”
明慧眼角睨着他,心里哼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