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极?”
这下可不得了,那院中齐齐钻出七八个年轻的汉子,双眸发亮地看着练鹊。
其中有一个练鹊见过,正是当日在火场为陆极传话的那个小将军。练鹊随意扫过去,发现这衣着富贵、根骨尚可,显然就是陆极手下比较得用的了。
“你们好呀。”为防止被当做刺客抓起来,练鹊友好地打了个招呼。
先前见过的小将军忙道:“姑娘好、姑娘好。”
又呵斥旁边几个:“你们看什么看,这练姑娘是你们随便看的吗?”
说来也怪,明明都是血气方刚年纪的汉子,被他这么一吼,不仅不恼,反而像大梦初醒一般纷纷转过头去。
练鹊觉得怪怪的。
陆极从院子里走出来,见练鹊一个头露在外面,疑惑道:“姑娘这是做什么。”
他还是那副冷淡得要命的神情,可是配上他这副谪仙一样的面孔就变得高不可攀了起来。甚至还有一些吓人。
可怕的陆极走过来,伸出大手,道:“白姑娘先出来吧。”
练鹊又听到后面几个人在嘀咕什么姓白姓练的问题。心里的疑惑更深了一层。这陆极什么时候对她这么亲近了。瞧着他那副对女人敬谢不敏的样子,她还以为他是个断袖呢。不过这里到底是陆极的主场,因此练鹊并不矫情,微微借力、脚下一蹬,便爬了上来。
然后她就放开了陆极的手,随意掸了掸灰。
“侯爷忙着呢,不好意思啊。”
陆极道:“不是什么大事。”
练鹊心道你这又是召集心腹又是开小会的,完全就是在讨论怎么搞垮方治嘛。不过这倒是跟练鹊的利益一致。因此她也不忸怩,直接道:“我今日找侯爷,实则是有事相求。”
陆极明白她的意思,道:“这里的都是我手下得用之人,姑娘不必忌讳,请说便是。”
一行人也不在陆极居所里密谋了,到了堂内,摆上茶。练鹊将前因后果原原本本地说了。
“我怕撞上那方遒来不及堵他的嘴,这岂不是祸及家人?”练鹊说着,奇道,“之前那姓吴的谋士呢,我看他机灵还打算问问意见。”
还未等陆极回答,就有一个小将插嘴:“姓吴的回了望都办事去了,姑娘有事只管问我们侯爷便是。”
陆极看了他一眼,这小将立刻就熄了火,不敢说话了。
他停了半晌,才道:“陆极既然答应姑娘要保护你的家人,自然不会食言。方治在西陵侯盘桓许久、鱼肉一方,我早有除他之心。只是如今我手下各方力量还在调动,若要确保万无一失,则还需要七日。这七日之间,不可轻举妄动。”
将士中有一个道:“七日已是情况最好的打算了,吴先生此时大约已带着侯爷的奏折到了望都,其中证据确凿方治是抵赖不得。然而百足大虫死而不僵。这西陵各家的实力盘综错节,若无完全的准备怕不是能斩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