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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马革裹尸（第1页）

“这累丝金凤这件事，当时确实是只有完颜府的人知道。但你如果是完颜的丫环，也有可能知道，不一定要是十四福晋本人呀！”

“宣妃娘娘，我当时说很喜欢您的头上的红宝石珠钗。当时您说你当时的肚子不舒服，练武伤了身体。如果我能替您生个小孙孙玩玩，您就把您头上的红宝石珠钗送给我。这当时只有您跟我说过，也只有我跟您在场的。”被她一说，把事情再捋捋，再想想。

这人老了，记忆差了。“不过，她也可以对她要好的人说呀！这也不奇怪。本来，我不太出宫认识我的人肯定不多，这叫花子也认识我真是奇怪，我们皇宫每年会放二十五岁到了的姑娘出宫。你也有可能是宫女不是！”看她的样子实在看不了哪点像王妃，这蓬头垢面的。这王妃的选择，特别是嫡福晋规矩要求特别多，特别是出身家世都是非常的重要的。宣妃捂着鼻子嫌弃地说，这味实在太多了，不得不捂着，失礼也不管了。

“宣妃娘娘，水已经烧好了，让她先洗洗吧！让她先去洗洗！洗完了你再认认，看认不认识。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个疯子也不像是个骗子。一定还有故事。”佩心从柜子里找了半天只找到几件普通的女式旧衣服，想必是星岩上次来这里穿过留下。“这疯子和骗子的脸上是不会写着的，说不定还是孔顺文那个家伙找来的奸细，这孔家在山阴训练的杀手有很多，其中就有很多都是女的。”宣妃越想越害怕提醒佩心。

“我看过了她的脸，是确是真伤了，而且时间有一年左右了。真是杀手，也没必要把自己的脸毁了，来接近我们吧，而且还是等了一年的。这女孩子最重要的就是脸蛋了。如果是我，让我死我也不会毁掉自己的脸的。我相信她。”佩心说出自己的意见试图说服宣妃，“娘娘，你等下仔细认认，好不好。这可关系到了我洛府上下的安危，外加四王府，德妃娘娘的安危。”

这姑娘恐怕是太久没洗澡了，看见水就欢。只是刚才进去后堂洗的时候扭扭捏捏的。

“你就是十四福晋？！”佩心上下打量起这个已经打扮清新后的姑娘，也就二十岁初头。可惜脸上多了一块疤痕，这疤痕很大，差不多覆盖了整张脸，白天的时候她蓬头垢面的，脸脏脏的，根本就看不清，现在梳洗之后发现她居然比刚才只能隐隐看到伤痕更可怕。是个丑妇，怪不得让她洗澡的时候，她是扭扭捏捏。原来她自已自卑。突然对她产生了同情了怜悯。

她说话时遮遮掩掩她的脸，佩心说，“你说你是十四福晋。你面前这位你认识是宣妃，你能再多讲一些能证明你的身份，这样就能让我们更相信你。”佩心指指宣妃。

她点点头，双手紧握，自苦自怜地说起来，“我是完颜氏莫晴，我阿玛是侍郎罗察。”

“莫晴，完颜莫晴。你是完颜莫晴，那现在十四王府里的那个十四福晋是谁？！”“她是我的妹妹，只比我晚出生十天。她是我爹妾所生，我爹十分疼爱她额娘，自然爱屋及乌也疼她。因为长得像我，什么都要跟我比。我有什么，她也想要有什么。我指给十四阿哥的时候，她就砸坏了我房间的所有东西，连家具都砸坏了。连我最爱的玫瑰花连都让人连根拔起。全改种她喜欢的紫藤与海棠。不过后来她也知道她错了。向我道歉。我也在我阿玛额娘面前说了好话。阿玛本来就疼她，也只是说了她几句了事。接着我就顺利的进了王府。三朝回门的时候，因为王爷有紧急公务，不能陪我回去。我就自己载着王爷送给归宁的礼物回到了侍郎府，进府还是她第一个亲切的迎接了我。晚饭的时分，她来送我玫瑰花，还说是她亲手种的。还拿玫瑰刺了我一下，我认为她是无意的。谁知这花有毒，第二天醒来，我的脸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我照着镜子，我害怕王爷嫌弃我，我害怕我的阿玛额娘不认我。我就去找她理论，可她不认帐，就是死不认帐。还用匕首刺杀我，到时流了好多血，我迷迷糊糊发现她换上了我的衣服，把她的衣服穿在我的身上。还大杀，说有刺客刺伤了莫桑，把她杀了。我额娘本身就不喜欢莫桑也不追究。莫桑的额娘受不了打击悬了梁自尽。”

“那你变成了莫桑，莫桑又死了。你现在？”佩心问。

“我们完颜家有一个祖规，就是非正常死亡的人，特别是没出嫁的。不能下葬，连棺盖都不能盖栊，就怕死者的灵魂得不到更好的上升，下辈子也会不幸福。这样刚好救了我。这样我就被停棺。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躺在一个在大的棺材里，身边连一件首饰都没留给我。我猜是我额娘给临葬前给取走的。当然她并不知道我是莫晴，而不是莫桑。好不容易爬出了棺材，才发现自己在完颜家的祖坟地里。接着我就自暴自弃，我试着去找我额娘，可我额娘不认识我，还骂我乞丐诅咒她的女儿。还招来下人狠恶狠地一段毒打。不过，我不怪她，因为我的脸。连我的声音都变的更柔，说出来带点娃娃声。这样大的变化，让她怎么接受的了。后来，试了几次，还没走近侍郎府，就被打了出来，打多了，怕了，就不敢再去认了。”看着她一脸的辛酸与苦楚，宣妃和佩心都陪着她扑簌簌的流泪。

“我这样面容尽毁的人实在不能在活在这个世上，我想到过自杀，可自杀了她多次，都没自杀成，有一次还被十四王爷救了。他又不认识我。我又不敢相认。但他不是一如既往的对我柔和。我更不敢告诉他，我就是莫晴。他一离开，我就后悔了，不过他骑着马，我追也追不上。又听说他是去救西藏跟准噶尔打仗，凶多吉少的。我就更后悔了。走到马路上，又看见莫桑在马车上，也不知道一直跟着她。直到你叫了我。我又认识你，在洛府铺子门口你一个月都会施四次粥，我相信你的善良与菩萨心肠。”

佩心看看宣妃，想求证她的可信度。宣妃看看佩心说，“这完颜先祖是金国时期卫绍王完颜永济的嫡传孙系，因此爱新觉罗氏对大金王室后裔完颜氏也颇为尊重。这完颜罗察的女儿完颜莫睛是德妃亲自指定的。你能让我看看，你的肩膀嘛！”这时宣妃想起这德妃有提起过，这莫晴的额娘有告诉过她，莫晴的肩膀有一块蝴蝶胎记。这块胎记莫桑没有。

莫晴点了点头，轻褪罗裳。

这胎记全是紫红色，也不是很大，仔细看还真像一只蝴蝶，这身份是肯定对了。宣妃首肯，“莫晴，没想到你吃了这些苦。不过，你知道嘛！你阿玛虽为二品侍郎，又跟他新娶的一些小妾生了一个女儿，取名叫小桑。你额娘，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你要不要认她们，你怎么不把你的胎记给你额娘阿玛看呀！这样就能证明你的身份了。”

“起先我想认，后来怕相认，再后来就索性不认了。就这样一拖再拖，拖了一年。”说时她的脸上充满了凄凉苦涩。

佩心和宣妃也不好再相问下去，只是安慰道，“你好好歇歇，这里是安全的。不过，本来，我想让十四福晋在每隔三天写给十四王爷的信中加上附信，谁知道出了这样的事，真是惊到了我们。”

“对呀！这宫廷的争斗，女儿之间的吃醋，这样宫里的戏码总是最全的，想不到这莫桑这丫头这么狠。”

“宣妃娘娘，佩心，你们为什么要写信给十四王爷？”莫晴好奇地问。

“这说来话长，这样，这样，那样，那样。”

把莫晴和宣妃暂留在这若耶小筑是安全的，但自己这样进进出出必是不安全的。自己虽然每次都小心翼翼，但不怕会被人跟上，像孔顺文如果派了我来跟踪，这子豪的娘子肯定是被跟上的对象。想不到小时候学的武这个时候帮助了自己。

再回到府里的时候，这府里里里外外都挂满了白幛，黑压压的纱花又悬挂在每一个院落门上，梁上，柱上，佩心心下一吓，这，难道是子豪，一个晕眩站不稳，被蜻蜓扶住，流泪哭说，“大少奶奶，大少奶奶。这老爷，老爷跟一帮流匪对仗时，中了暗算。三少爷已经派人把老爷的遗体送了回来，这老爷的遗体已经在，已经在停灵在正厅了。”

虽然不是洛子豪，但是洛云天的死意味这洛府会下一个台阶，佩心听着听着被蜻蜓感染了，泪顺着脸颊下来。再到达灵堂的时候，这冷冰冰的尸体已经躺在了棺木中，面容安详，眼睛大大的睁开，马革裹尸还本是一个军人最无尚的荣耀，可这公公明明已经退下来，要不是阮景泰的参本，他是不会再去边关的。

这灵堂内姚依琳已经在了，整身素白，脸色也苍白异常见到佩心进来强撑着说，“佩心回来了。来，过来，到额娘这边来。别打扰你公公，他只是睡着了。这柏森在边关，没有皇命不敢私回。这老爷呢也尽了军人的天职。也不辱皇命了。你们应该高兴才对。不要哭，擦干眼泪。”姚依琳帮着佩心擦了眼泪，又帮星岩擦了眼泪，看看在场的青萝和甜纯说，“虽然子豪没找到。但佩心就是我姚依琳指定的洛家大管家，也是老爷指定的。”

“老爷都死了，怎么指定，还不是你说了算。”青萝不服气地说，边说边含着泪，看上去是十分的伤心。

“这洛家的家规，洛家的所有继承权交给长子，所有的财产管理权交给长媳。这是洛府的家规与族规。我都不能违反，你能违反嘛！”

“可佩心跟子豪又没有子嗣，这子豪又，还没找到。这就算让她来管理，她的下面一代，不是没了后了吗？”青萝心里极度不服。

“你真是狗嘴，你这么咒我的儿子。我相信老爷的在天之灵会保佑他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