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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第2页）

&esp;&esp;系在项圈上的粉色铃铛发出一声脆响。

&esp;&esp;陆渺低下头把扣子系严实，先戴上去的铃铛肆无忌惮地颤动起来。他这次很小心，项圈没有压到喉结，也不会勒出红痕，但这套衣服的配饰太不正经，响声天花乱坠。

&esp;&esp;陆渺埋着头，尽力无视这道声音，半跪在地上从礼盒里取出更多的配饰。

&esp;&esp;男人笔直修长的腿折叠起来，膝盖在地板上跪得微微泛红。他的腿有锻炼的痕迹，但痕迹并不重，紧实的肌理没入粉红色的裙摆下方。

&esp;&esp;他真的很漂亮。程似锦想。

&esp;&esp;就像她挑中小狗一样，陆渺也是一样被选中的、无论在角度看都十分精致的三花猫。他适合被摆在家里，放在置物台上，被她带在身边，可以近在咫尺地被她伸手圈住。

&esp;&esp;她的占有欲缓慢地流淌出来。

&esp;&esp;具有支配权力的人，往往会被权力异化。她去雕琢一个被资本异化的作品时，自己也陷入在这样漆黑地、不见底的堕落之中。程似锦依靠所谓的“原则”来矫正自己，但那些黑暗的念头还是在某些时候如蛛网一般展开——

&esp;&esp;她想到，陆渺的膝盖跪得红肿，这画面好和谐。他弯腰的角度如此恰到好处，应当被塑为放荡的雕像。

&esp;&esp;陆渺回头看她，浅色的清透眼眸对着她，有一点儿探究的意思。程似锦只是平静地微笑以待，不露出一点儿恶魔的触角。

&esp;&esp;但她就是个恶魔。陆渺已经不信任这种骗人的外表。他怀揣着浓浓的不安感站起身，裙子上缝着的一条毛绒猫尾落在地上，跟尾巴同色的猫耳发箍似乎升级了，工艺更加进步，做的特别真实。

&esp;&esp;他凑过去让程似锦摸。

&esp;&esp;猫耳触手几乎有温热的错觉。程似锦轻抚片刻，非常自然地道：“宝贝，你好可爱。”

&esp;&esp;陆渺被夸得心中一动，他下意识贴近想让她摸自己的脸，可动作到了这里又顿住，矜持地等她自己伸手过来。

&esp;&esp;程似锦却不摸了，夸完这句居然就这么看了一会儿，很心平气和地笑着问：“我们渺渺也有倒刺吗？”

&esp;&esp;“……没有。”他愣了一下，觉得这完全是耍流氓，“才没有。你这人特别恶趣味。”

&esp;&esp;程似锦遗憾道：“真可惜。去休息吧。”

&esp;&esp;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esp;&esp;她走了？

&esp;&esp;她……她看了一眼就……走了？

&esp;&esp;陆渺转过头看着她离开，感觉脑子像是被卡车碾过一遍似的，支离破碎的散架了。他对着衣帽间的镜子看了看自己，又望着她离开的背影，那种惨遭抛弃的代入感猛地一下飙升。

&esp;&esp;有什么地方出了错么，她既然想看，为什么只是摸了摸耳朵就走了，不是应该……应该……享用一下……

&esp;&esp;陆渺及时停住这样的想法。

&esp;&esp;接下来这个夜晚，无论程似锦做什么，旁边都会似有若无地有一只粉红小猫飘过。一开始，他的存在感还并不明显，只是窝在沙发里那个熟悉的角落，盖着毯子悄悄地盯着她。

&esp;&esp;过了一阵子，就变成挪到她旁边，贴着她坐。到了当晚九点半之后，陆渺的焦躁直接从头顶冒出来，他竟然不觉得穿成这样有多羞耻了，更在意程似锦无动于衷的态度。

&esp;&esp;电视里播到一个过时的恐怖片。

&esp;&esp;程似锦在旁边看专用服装师发来的设计图片，忽然间，一个柔软的触感拂过大腿。她抬了抬眼睫，见到粉红色的裙边儿落在腿上，毛绒的猫尾道具软乎乎地缠住她的肌肤。

&esp;&esp;他已经贴近到无法掩饰的地步。

&esp;&esp;陆渺挤进她的怀里，挡住屏幕上的设计稿。小猫耳朵耷拉着蹭在程似锦的胸前——兽耳跟柔软的胸口接触，他似乎感知到了这份过度的丰盈和柔软，一时胆怯作祟，不敢埋进去，环着她说：“为什么不理我……我都听你的话试衣服了。”

&esp;&esp;“有么。”她明知故问，不跟他对视，“衣服很合身，以后在家穿吧。”

&esp;&esp;陆渺愣了一下：“让我穿就是为了看一眼？你看一眼就……”就满足了？

&esp;&esp;他差点没刹住话，这句要是说出去，势必要突破他丢脸的底线。陆渺忍了回去，险些咬到舌尖，刚才在沙发上冥思苦想的内容紧接着冒了出来：“我是人啊，才不会有倒刺，你总不会为了这个不高兴吧？”

&esp;&esp;“当然不会。”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