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就是异想天开……”凯尼尔死到临头还嘴硬“凯尼尔,我们听一下乌舍屠的意思吧,如果并非西塔努所言,也算了结西塔努内心的疑惑吧。”陆彦明拉一拉凯尼尔的衣裳,望着双眼通红,眼窝发黑的西塔努,他有点于心不忍。“你真的以为乌舍屠会同意?那可是两面三刀之人。”“有何不可,他们的目的也是试探我们的虚实,我们何不乘此机会将机就计呢?如果他乌舍屠虚情假意玩阴谋,就算他杜克来到科尔部落,那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你想?”“西塔努,安排一下,我们听听他怎么说,到时候并非如你心愿,有你定夺可好?”其实,陆彦明也想听一下乌舍屠的意思,如果他们真是两情相悦,那为何不把利害关系挑明再做定夺呢?“谢谢王妃嫂嫂。”西塔努兴高采烈的离开医务室。“你的心到底有多大啊?”凯尼尔牵着陆彦明的手,彼此的心跳有同步了。“我想的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你不是要我容下整个阿琪旺王国嘛,难道容不下敌人的良将精兵吗?如果能为何所用,合作对外有何不可。”陆彦明知道,这是一步险棋,一步错,全盘皆输。不过,如果不去尝试,谁又知道对方的意图呢。“也就只有你才会心软。这样心软真的好吗?到时候受伤还是说你和我。”凯尼尔轻抚陆彦明的脸,他有些不忍,这是一张一尘不染,超凡脱俗的天真的脸,何时多了一丝忧郁呢?这里果然不太适合他,还是应该早一点送他回家,可真到那时候,自己真的舍得吗?明明说了要让他留下来的。“我可不是对谁都心软,只是未到我凶残的时候罢了。我也希望那一天不会来到,更不希望那一天被你见到,走吧,留给我们的时间也不多。”陆彦明以为他们会在会客厅处理乌舍屠的问题,结果出乎意料,是在大牢里,曾经关押耐吉的地方。乌舍屠并未得到耐吉的待遇,此时他片体鳞伤,被捆绑在十字架的刑具上,胸口上的伤口溃烂,血渍点点滴滴。“谁让你们对他动刑的,还不快停下。”西塔努比陆彦明嘴更快,一脚踹开看守的士兵。“西塔努,住手。”凯尼尔三步并作两步,一把拽住西塔努的手,“乌舍屠还不能放开……”“放开他。”陆彦明发话了,“我说放开他,他要想离开,谁也拦不住,更何况这样细小的铁链根本困不住乌舍屠。”此话惊骇了乌舍屠,也惊恐了西塔努。凯尼尔深深叹气,他真是遇到爱心泛滥的王妃了。“谢谢王妃嫂嫂。”西塔努解救下乌舍屠,二人坐在地上。可他依然不肯松手,寸步不离的留在乌舍屠身边。“救我?你拿什么与他们交涉?”乌舍屠目光柔和,带着血渍的大手,轻抚西塔努的脸。“我们两扯平了,你救我一命,我还你一命,我们以后,还在别再见面,就当做我们从未见过,并没有什么负责任的义务。我求过我皇兄,他会让你走,离开科尔部落,回你的家族去吧。”西塔努说着违心的话,眼泪却在流。“好。我走?从来不认识?”乌舍屠苦笑几声,带着血渍的大手捂住脸,想要阻止眼泪流下来。陆彦明俯视对方,问:“乌舍屠,你为何而来?”“不想说啊!”陆彦明索性坐在地上,与他们四目相对,“那我们来谈一谈,你为何来到科尔部落,不会是因为要见我吧?”乌舍屠抬起头,大吃一惊,相传凯尼尔的王妃貌美如花,日日笙歌,让凯尼尔不务正业。只是没想到虽然貌美如花,却并非等闲之辈。陆彦明仔细观察乌舍屠的表情,对方的目的性很强,他想见西塔努一面方可死心。陆彦明把玩着一根银针,似笑非笑的继续说:“让我猜一猜,你们的目的要么是想要我命,要么是想要科尔部落不攻自破,来个坐收渔翁之利。可惜啊!乌舍屠,杜克的如意算盘会落空。这个应该是连你在内也未曾想到的问题,凯尼尔会无条件接受罗亚其等人吧。杜克低估了人心,也低估了科尔族人向往美好生活的憧憬。在你们眼里,我只不过是个傀儡,做一个洋娃娃罢了。只要我能牵制凯尼尔,让他沉迷于情,色之欲,你们也大可乘机而动。还真当做‘烽火戏诸侯,博得美人笑’。你的士兵都告诉你了,鲁库大峡谷之事明明是王妃所为,你却偏不信。几次三番的试探,还以为鲁库大峡谷之后,你们会稍微消停点,却不想连罗亚其的族人也算计,结果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也怪凯尼尔仁慈啊!连战死的敌人遗体也安葬。换着我,我会大卸八块,再给你们送回去,杀你们片甲不留。”乌舍屠意欲动手钳制陆彦明,可惜他还是慢了一步,陆彦明的银针毫不客气的刺入他的膻中穴,印堂穴和百会穴,顿时让其不能动弹。“你对我做了什么?”乌舍屠越是动弹身体越是疼痛难忍,还全身无力。“王妃嫂嫂?”西塔努也紧张起来。凯尼尔更是睁大眼睛,刚刚那一瞬间,就连他没看清楚,到底是怎么做到?陆彦明,你还有什么惊喜在等着我呢?“别冲动,我也并非要你性命,只是想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一个处于真心的问题即可。”陆彦明不怒自威,把玩手里的银针,但目光充满了敌意。凯尼尔与西塔努都惊呆了,他们未曾想到,陆彦明深藏不露,对付力大无穷的乌舍屠,也依然面不改色,还从容不迫的与之谈条件。他们三人都惊呆了,想到同一个问题。他到底是人还是神呢?“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乌舍屠还是会死鸭子嘴硬,毫不屈服。“哦?是吗?”陆彦明直起身,转头看着西塔努:“你接近西塔努图什么?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并非皇族呢?你还会在他身边有利可图吗?”明明相爱,却要伤害此话冲击力极大,拷贝良知与情感,是任谁也无法逃避的问题。乌舍屠无力的躺在地上,望着天花板陷入沉思。陆彦明也不急于他回答,对凯尼尔使个眼色,让他带西塔努离开。“王妃嫂嫂,求求你,你答应过放他走,不伤他丝毫对吧?”西塔努还是不死心,执意要陆彦明当面回答才可罢休。“西塔努,科尔部落不会滥杀无辜,如果他是无辜之人,自然能回到自己的族里。西塔努,很多事,并非心甘情愿就能得到回报,有时候往往一头热,最后一场梦而已。”此话也是说给凯尼尔听的,他也害怕有朝一日,二人日久生情了,反而生死两相隔。“乌舍屠,为何救我?”西塔努依然不死心,避开陆彦明的目光,直接问道。“因为你傻,轻易相信他人,你的皇兄不忍给你上这一课,那也就借我之手,难道你还看不出来,我只是在利用你吗?”乌舍屠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语气非常平静,仿佛一切都在他意料之内。“那两年前呢?又是为何?我们原本是敌人,救你的敌人让你失去在族里的地位,你也心甘情愿去做,那是为何?”西塔努痛彻心扉,挣脱凯尼尔的束缚,奋不顾身的执意要守到乌舍屠身边:“凯尼尔哥哥,王妃嫂嫂,我愿用性命担保,乌舍屠不是你们所想的那样毫无人性,他也有仁慈的一面。”“西塔努,你疯了,拿个外人来要挟我?”凯尼尔怒发冲冠:“如果你执意要跟他在一起,你将永远不再是我的兄弟,我会让父王将你从祖籍除名,让你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俗人……”“没关系,一直都没关系,只要跟喜欢的人在一起,没有的一切,我们都可以创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