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对主仆在众人面前上演着“主仆情深”的*戏码,霍紫依把玉镯放下,冷睇着跪在地上的夏萤和司琴道:“你们二人倒也什么都不必说,我也懒得听你们胡说八道!张嫂子带人!”
张徐氏朝李妈使了个眼色,李妈便了夏院,不大一会儿带进来一个穿着灰色土布衣衫的男人。
见有外男进来,三位姨娘都身子朝内侧转了转,将背转向院门以示避嫌。
霍紫依倒是没这些讲究,扬了扬下巴沉声问道:“他是谁?”
“回夫人的话,这名男子叫杜福山,是给武安侯府送柴禾的樵夫。”李妈福身道。
那个姓杜的樵夫哪里见过这等阵仗,一群女人在院子里或坐、或站、或跪的,正中还有一位年纪虽轻、却满脸威严的少夫人正瞪着自己。
“杜家大郎,正座上那位便是我们侯爷夫人,你就把自己知道的说说吧!”李妈推了杜福山一把尖声地道,“可不能有半句谎话,否则就送你去见官!”
杜福山一听李妈这话,吓得就垂了脑袋,“小人不敢!小人是给侯府送柴禾的樵夫,已经送了两三年了!年前二十五送柴禾的时候,有个长着一双葡萄圆眼的小姑娘找到我,说是府上主子想弄条毒蛇泡酒。还说越毒的蛇泡的酒越治病!她问我能不能上山砍柴时捕条毒蛇送来!”
众人马上联想到苏姨娘大年初一被毒蛇咬伤的事!
苏氏咬牙切齿的瞪着夏萤,想不到真的是这个丫头放的蛇!之前那么吓唬她,她都不肯承认!
“因为正是蛇冬眠的时候,极不好捕,小人便拒绝了那个小姑娘。”杜福山擦了擦汗后继续道,“那小姑娘允诺,若是小人能捕到毒蛇送来,就给二百文钱!小人想着快过年了,若是有了那二百文,年也能过得宽裕些,便应了下来。”
“那你捕到毒蛇后随柴一起送进府里来,那个小姑娘可应了承诺?”霍紫依问。
杜福山点了点头。
“夫人,这要毒蛇的事儿虽是夏萤作的,但又是谁指使她的呢?”苏氏的声音像被掐了脖子的母鸡,又尖又高!“妾身与夏萤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她一个下等丫头何苦弄条蛇来咬妾身?还不是受了哪个主子的指使才干的这种龌龊事!”
阮姨娘垂着头跪在地上,膝上传来冷意和疼痛,苏氏的话更是刺得她头疼!
霍紫依哼笑了一声,不理苏氏的挑衅。
苏氏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就舍弃“霍紫依才是主谋”的想法,越是不甘心才会越咬住不放 ̄!
李妈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布包和一张字据来,在杜福山的面前摊开。
“杜福山,这是不是夏萤给你抵捕蛇款的饰物?”李妈问。
布包打开,一支籫头嵌着珍珠头、籫身包金的籫子露了出来。
杜福山仔细看了两眼后连忙点头,“就是这支籫子!那个小姑娘说没有二百文现钱给我,就用这支籫子抵了帐!我拿到后去当铺当了二百七十文,还多攒了七十文!只是怎么会……”
李妈把东西又呈到了霍紫依面前。
霍紫依看着那根籫子,倒也没什么稀奇之处!
“夫人,这籫子奴婢看着挺眼熟的。”夏果拿过籫子端详了一会儿道,“每日都是奴婢陪着夫人去东院给公主请安,好像这根珍珠籫子曾戴在……阮姨娘的头上过!当时姨娘头上插了三根同样的珍珠籫子,别致得很,奴婢就多瞧了几眼!”
“呵!”霍紫依笑了,拿过籫子扔到司琴面前,“这也是你偷的?你不如把自己都偷了阮姨娘什么东西全说了的好!免得我一样样的给你找出来!”
这番审问下来,哪里用夏萤和司琴自己招供,完全是旁证就压实了这两个丫头要谋害苏姨娘!
“是……是奴婢偷的……”司琴瘫坐在地上。
饶是司琴平日里灵牙利齿,在这种局面下也是无法临时想到好主意替自己开脱!
霍紫依摆摆手,让人把杜福山带了出去。
她不是不治阮氏和那两个恶婢!她要的就是今天的效果!何必又打又吓的问罪?反倒落了屈打成招的口实!现下看夏萤和司琴脸色灰败的样子,霍紫依心里格外的爽!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夏萤毕竟年纪小,审到这里就有些崩溃了!“都是阮姨娘和司琴姐姐……都是她们让我这么干的啊!”
“你这个贱婢!说我倒也罢了,为什么还要扯上阮姨娘?”司琴气得扑到夏萤身上抓她的头发,“哪个让你买毒蛇咬人了?还不是你贪财……”
“够了!”霍紫依冷喝地道,“把她们拖开!”
两个婆子上前,像拎小鸡一样把夏萤和司琴拽开,还一人给了两个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