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氏见霍紫依是钻了牛角尖,逆着劝必定是令她更心塞,顺着劝却又真怕她带着瑞哥儿离了侯府!一时间只能说些无关痛痒的话安抚略显激动的霍紫依。
霍紫依话唠般拉着奶嬷嬷说了许多心中郁闷与不如意,浑然不觉自己才十七的年纪,却仿佛三十七的深闺怨妇一般了!
唐氏听来听去算是听出了些眉目,赶情这结症还是武安侯宇文昱!
也许是年纪都不大,宇文昱在夫妻相处上体贴的心思还是少了些,恐怕也是不明白女人的心思!
“小小姐且稍安勿躁,想离开这侯府却也不是什么难事。”唐氏温柔地开口劝道,“府里人多事杂,小小姐又刚生了瑞哥儿,想必在府里闷得也是心里不畅快!我听闻武安侯与公主名下产业还算不少,别庄、园子少说也得有个四五处!现下又是春暖花开的时节,各处都有着不同的美景,小小姐若是向公主和侯爷央请去别庄和园子巡视,顺便散散心,想必公主与侯爷也是会应允的。”
霍紫依眨眨眼,原本听唐氏说离开侯府并不困难时双眸一亮,还以为真的有法子离开,但一听说是出门散心,还是在怀德公主与武安侯名下产业打转,表情又黯了下来。
“小小姐可还记得你嫁入侯府后派人寻了我来相见时说的那些话吗?”唐氏道,“那时小小姐颇有一番斗志,丝毫不将公主的为难与妾室的不尊放在眼里,只是一味心思的为自己能在侯府立足而作打算!我那时就觉得我们紫姐儿可是长大了,也不用担心你在侯府里吃了亏!可现在旁的东西你想得太多,倒是把路走偏了。”
“……”霍紫依垂眸看着裙上的花样,思考着唐嬷嬷的话。
唐氏见霍紫依不语,又借机说了些夫妻相处之道,又替宇文昱说了些好话!
别看唐氏不常到侯府走动,可儿媳妇徐氏定期会去看望婆母,将府里的事说与她听。武安侯对夫人的专|*可是看在所有人眼里羡慕不已!
单说夫人有孕,侯爷在公主面前说了不让妾室归府这一项,便足证他是个疼爱妻子的好男人!
霍紫依在前两天的晚上被蛊虫折腾疼了半宿,这两日心思也用得多,又在唐氏面前哭了许久,精神就有些不济,唐氏连忙叫了夏果与夏实进来侍候着虚软的霍紫依进内室躺下睡了。
夏果侍候好霍紫依,出来见唐嬷嬷还坐在里间,便上前福了身,“多谢嬷嬷过来开解夫人,不然……”
“姑娘快别这么说,当年小姐临终前叮嘱我一定要看顾好小小姐,无奈我是个力薄的,让小小姐在华国公府里遭了不少罪。莫说今日我该来,若是以后再有什么事,只要我这老太婆还有口气在,也是随传随到的。”唐氏叹息地道。
夏果听了唐氏情真意切地话,眼圈一热别过头拿帕子拭了拭眼中涌出来的泪。
唐氏叹了气后,抬头望着夏果道:“方才小小姐说了不少,却也是心中郁结难发说得琐碎,还劳烦姑娘将府里近期发生的事跟老婆子讲讲。”
夏果应了一声,给唐氏续了茶后便坐下将霍紫依生下瑞哥儿后发生的事详细说了一下,最主要还是姨娘与侍妾回府后的事儿!当然昨天阮姨娘使坏的事更要说得详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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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春晓坐在桃院的桃花树下烹茶,动作娴熟而优雅,一袭水绿的衣裙更初得她身姿窈窕多娇。
拿起一杯烹好的茶凑到唇边,略带苦涩的茶液流入口中,闭目回味竟是体会出些许芬芳。
“姨娘!姨娘!”宁嬷嬷急惊风似的窜进院子里来,嘴里不停的嚷着。
阮春晓睁开眼皱紧了眉头,不悦地看着宁嬷嬷。
以前倒不觉得如何,可自从司琴没了,宁嬷嬷在身边侍候得久了,阮春晓就比出高下了!
司琴是个兰心蕙质的俏丫头,头脑与手段、身姿与作派不比小门官家千金差!可宁嬷嬷却是粗鄙了许多,也难怪当年祖父并未收用了宁氏,想必也不是祖母善妒不让的原因!
司画虽也是大丫头,却与司琴的聪慧、司香的泼辣、宁嬷嬷的狡诈相比显得过于绵和了,忠心是忠心,只怕是派不上大用场!
“嬷嬷这么大呼小叫的成什么样子!把姨娘烹茶的好雅致都给搅了。”司画虽是不满宁嬷嬷的失态,说话的语气却也不重。
宁嬷嬷没把司画的责备放在心上,径直来到了桃花树下的石桌前,草草地给阮春晓福了一下身子后起来。
“姨娘可得听奴婢说说!早些想对策才是!”宁嬷嬷煞有其事地道。
“嬷嬷只管说就是,别卖什么关子!”阮春晓看着被宁嬷嬷唾沫星子喷过的茶碗、茶壶,脸拉得极长。
宁嬷嬷倒是不会看人脸色,只当阮春晓是没看到夫人霍氏被公主和侯爷训不高兴。
“奴婢奉姨娘的命去夏院探究竟……呃,是探望生病的夫人。”在收到阮春晓凌厉的一瞥后,宁嬷嬷缩着脖子改了口,“夏院里两个小蹄子把门看得极紧,就是不放奴婢进去!只说夫人睡下了不让扰着!奴婢只得离开,但又觉得不甘心,便躲在暗处偷看着夏院的动静!果然不出奴婢所料,也不过是半刻钟的事儿,夫人的陪房张家媳妇就带着一个老妇人进了夏院!”
阮春晓正用帕子擦手,听了宁嬷嬷的话动作就是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