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这段时间住医院吗?”
“昨晚回去拿换洗衣服。”
“你怎么把车停我家了?”
“我好像给过停车费了,只是你不爱吃。”
我奈他不何,只能明说:“我用不到你的车。”
“难道昨天你是把我的车推回家的?”
直接被气疯,我无情的撂了电话。
没几秒,一条微信语音进来,是陈医生的,他说:“车不想开就先停你家,晚上记得锁门关灯,最重要的一点,别睡露台,虽然是夏天,但吹夜风容易感冒。”
退出微信界面,将手机扔进包里,踩着帆布鞋大步往前走,脚下生风,名唤骨气风,人还没出院子,骨气风突然离家出走,泄气风鸠占鹊巢,我一口郁气吹起额上薄薄一层的刘海,认命的摸出车钥匙,折了回去,开门上车。
我以为陈医生开启了进攻模式,短时间内他会以任何形式姿态无时无刻的出现在我眼前,但事实证明是我自作多情了,自那日的微信语音后,陈医生就跟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在我的世界里,整整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后,我依然风雨无阻的出现在赫朔书屋旁边的咖啡店码稿,依然是近六点的时间结账,服务员将小票给我核对,我一边打开微信付款码,身后一道沙哑的男声突然介入:“冰美式,打包,这位女士买单。”
一开始我还不太敢确定身后的人是陈医生,直到他稍稍挨近,一股乙醇的清冽传入鼻腔,我愕然转身,盯着他,满脸震惊。
他笑着抬起手,轻轻在我脑门上弹了下:“怎么?傻了?”
“你怎么来了?”我问他。
他朝我身后努了努嘴:“给钱。”
我将付款码递了过去,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满眼疑惑:“你声音怎么了?”
“感冒了。”他说。
我耻笑他:“还好意思让我别吹风免得感冒。”
对于我的幸灾乐祸,他习以为常,无奈摇头。
打包的冰美式做好后,服务员喊了声“艾小姐”,我回头,她笑着把冰美式递给我,顺便夸了句:“你男朋友真帅。”
我那句“他不是我男朋友”正要脱口而出,却被陈医生的一句“谢谢”给浇灭。
我瞪了他一眼,他笑着晃了晃手上的一袋荔枝:“给你的。”
他不拿出来我还没发现他手里一直拎着一袋荔枝,看上去很新鲜,像是刚摘的。
“又是同事给的?”我问他。
他摇头:“买的,可贵了。”
开车回去路上,陈医生接了几个电话,要么说手术的事,要么就是论文的事,挂了电话后,他两指压向涨疼的太阳穴,声带有些撕裂:“车里有水吗?”
我正想说你不是买咖啡了吗,一侧头发现他手里的咖啡空了,从左手边车门的储物格摸起一瓶矿泉水,递过去的时候才发现是我喝过的,想要抽手已经来不及了。
陈医生看都不看,直接拧开瓶盖灌了几大口,他滚动的喉结让我猛然想起间接接吻这四个字,脸到脖子,瞬间爆红。
他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提醒说:“绿灯了。”
“啊?哦!”我连忙挂挡,不自然的舔了舔下唇,有些口干舌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