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她们第一次见,不免有些对她刮目相看。
红酒的后劲大,林瑜希本身又是个不胜酒力的人,酒桌上她还能勉强维持着清醒、淡定的状态,待打车回宾馆时,她整个人感觉自己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虚浮无力。
但即便是这样,她依然躲避开了郑依红的搀扶,一个人摇晃着走在灯光晦涩的长廊。
林瑜希与郑依红住对门,林瑜希站在自己房间门口,刷卡开门,正准备走进去时,肩膀忽然被郑依红按住抵在了墙上。
林瑜希身体猛地一晃,头疼得紧,眉心不悦地蹙在了一起。
“放开我!”待看清了近在迟尺的人,林瑜希冰冷彻骨的声音说道。
“不放!”借着酒劲,郑依红压抑在心里的疑问终于敢在林瑜希面前问出口,“瑜希,为什么?我们明明曾经是最要好的朋友……”
即便是眸中醺着醉意,林瑜希周身冰冷的气息依旧不减分毫,她声音有些沙哑,却依然坚定地不容抗拒,“郑依红,不要让我恨你,我最后再说一次,放手!”
林瑜希完全不准备帮她答疑解惑。
仿佛被她眸中的凉意冻住,郑依红怔楞了半晌,才茫然地松了手,转身颓然地走出房间。
灯光下,她无力的身影显得格外落寞。
林瑜希抬眸看了她一眼,伸手毫不犹疑地关上了房门。
霎时间,房间内一片黑暗,借着窗外悠然的月光,她踉跄着走到床边,身体一歪,便将自己甩到了床上。
“嗯……”因着方才的那一个动作,头像是要炸开了一样,突突得疼。
她侧着身体躺着,屈膝缩成了一团,思绪飞回到大学时期。
那时,她和郑依红的确是很要好的朋友,但也是因为郑依红的无微不至和善解人意感动了她,在这之前,她孤僻内向的性格导致她很难一下子接受陌生人的靠近。
她很慢热,也很抗拒新环境。
所以,她是在大一下学期才开始慢慢认可郑依红做她的朋友,但让她没想到的是,最终伤她最深的竟也是郑依红。
她一直都有下课后去自习室学习的习惯,她们那时候的自习室与现在的大学有所不同,是一间小小的教室,将将能坐下二三十人。但即便是这样,自习室每晚也坐不满。
林瑜希永远是学到最后一个才离开的人,也正因为如此,后来班里发生了一起财务丢失的事件。
没有监控证明自己的清白,她也就成了大家首要怀疑的对象。加上她本就贫困的家庭条件,需要靠着学校的资助过活,她百口莫辩。
就这样,她顶着“小偷的罪名”度过了两年。直到大三下学期,她无意间听到郑依红与她女朋友的对话:
“你为什么要偷那个小香包?你若喜欢我可以买给你。”
“你知道那个香包多贵吗?是金色的丝绸做的。”
“可你这样害了林瑜希……”
“难道你要揭发我吗?”
她们的对话戛然而止,林瑜希没有再听到郑依红的回应,尽管她很是期待对方能够为自己证明清白,她一直都在等着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