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不短。”泽厚又阴阳怪气地笑,“放心,他没功夫折腾你那位宝贝师弟的。”
周冥点过头,抿了唇,又问:“他眉心没有心魔印,闭关和这有关么?”
“这和你有甚干系。”泽厚敷衍地挥挥袖,和善地微笑,“请滚吧。”
周冥:“……”
此时徐八遂也已经闭关了三天,易髓来到第三重。他借易髓强行拓宽灵脉的极限,接纳暴虐灵核运转产生的庞大灵力,以免承受不住爆体而亡。
打个比方,他的灵核好比一座活力蓬勃的火山,岩浆时常喷发爆出,而灵脉就是容纳这岩浆以免伤及其他地方的通道。徐八遂身上最大的矛盾是所有通道加起来都容纳不住这火山的岩浆,即便逐年都在百般痛苦下拓宽通道,也堵不了那不停生长的火山的威力。
每年在生辰前,魔界浊气逐渐变浓的这个特殊时刻,徐八遂顺势闭关,一共需要易八重髓,也就是硬生生地把灵脉撑开八回。
而这一年非常特殊。
因为多了一个周烬。
易髓完是最痛苦的时刻,通身仿佛泡在火海里。这个时候,借由那具身体里流淌着寒冰的炉鼎来降温,痛苦果然被大大地减轻了。
虽然此痛苦消停,彼难受再起就是了。
前两天刚易髓完开始双修的时候,徐八遂还没感受到太多异样,直到痛苦大大消减后,他才在周烬身上发现了异样。
至于发带——昨天被扯坏了。
徐八遂不想回想它是怎么惨烈收场的。
“你身上怎么会这么糙?”
徐八遂摸到了他后背的皮肤,反复摩挲了好几次才确定那磨砂一样的手感不是错觉,而是周烬本身肌理的特点。
“伤疤。”周烬放缓了些,仔细观察着他的神色,“不好摸,讨厌么?”
“没什么区别。”徐八遂嘴硬,“找点乐子转移注意力而已……嗷!”
“不在意就好。”周烬继续埋头了。
徐八遂身体猝不及防地移位,气不打一处来,咬着唇恶狠狠地(自以为的)瞪他。
“想知道?”周烬笑了,俯下来以唇摩挲他两下鬓角,语气轻柔,“是小时候的事,如今已记不清了,不然我一定仔仔细细描述给魔尊听,讲得绘声绘色,精彩非凡,让魔尊不觉得太涨太满。”
徐八遂骂了两声:“本座不过是觉得,你真只剩下一张脸了,没想到连身躯都这样斑驳。”
“是啊。”周烬喟叹似地笑,寻势往深处觅到令人战栗的点猛力攻打要塞。
“我全身上下都是残缺的。剩下的,也就这一张脸。如果能迷惑魔尊片刻,那也算是我登峰造极的本事了。”
徐八遂被攻得嗓子一哑,无言以对,随即闭上眼睛不看他那张惑人至极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