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烬这回反应甚快,斩钉截铁:“他尊我卑,他上我下。”
……反正也不是没有过,算不得扯谎。
魔君似乎因此而宽了点心,点点头,想了想还是皱了眉。周烬猜他定然在想自家侄儿体力不行。
徐皆知头顶冒出了许多胡乱缠成一团的黑线,其中无数感叹号和问号络绎不绝,最后变成一串省略号。
纠结片刻后,魔君头顶灯泡嘀的一闪,竖起食指对周烬严厉地说:“你不许诱他。”
周烬面不改色,肃然:“必然。”
内心则想,魔尊自愿来的。
徐皆知说完忽然又不吭声,似乎正在思考自己来时要说什么来着,神情变幻莫测。
周烬隐隐感到一种奇怪的违和感,虽然只见过魔君短短三面,但这种异样的感觉挥之不去。
于是魔尊的小叔和情郎站在太阳底下大眼瞪小眼,一黑一白,好似黑白无常守在睡熟的魔尊门外。
这时寒天急匆匆地过来,硬着头皮上前来:“参见魔君。”
徐皆知又恢复了冷漠:“嗯,有事?”
“是,属下正找主上。”
徐皆知凉凉地看了周烬一眼:“他这时不方便,你直说,是要紧事还是什么?”
“这个,”寒天不自在地瞟了一眼周烬,“其实和周公子有关。”
周烬眉尾一扬,合手礼貌道:“护法但说无妨。”
寒天从他袖口抽出一封信:“呃,你师哥周六在魔界门口放了一封信……”
徐皆知亦扬眉,想起昨儿白天从微城那里听来的八卦,顿时一副吃瓜模样:“那是挺要紧的。”
徐八遂睡得很沉,又做了先前做的奇怪的梦。
焕然一新变桃源的魔界山清水秀,那个人在石榴树下布置了桌子,牵着他的手去坐下:“八遂,来尝尝,我新酿的酒,爹和娘也说好。”
徐八遂恍惚地回头,真的看见了如胶似漆的爹娘。隔着距离,他看不清双亲的面目,如看花雾里,不辨真假。他张口想喊,却也怕将那两个身影喊没了。
手叫那人牵到醇厚的酒前,他接过了一杯,低头品了一口,受那人期待的目光所迫,点头也说了一句好。
那人笑起,挨近过来似想亲他。
徐八遂被这吓了一跳,当即惊醒睁眼。
入目是魔界偏殿的帐顶,夕阳的余晖洒在目之所及的地方,让他平复了梦境带来的诧异和违和。
徐八遂眨眨眼想起身,全身的酸痛感逼得他又躺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