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我等会想法把他们弄出庄子,不会惊扰殿下。”
人要是死在了庄子里多不吉利,他们这些侍卫定然会被重罚。
“人都放进来了,现在起这些主意还有什么意思。”庆平瞥了侍卫一眼,“不必了,让孙太医好好救人,若是人真要不好了,在好生给他们寻个地方移过去。”
吩咐完了,庆平看着屋内人影,她来动静不小,韩重淮又是会武的人,应该已经察觉了才对,但是屋里人一点动静都没有,韩重淮竟然都不打算出来给她请个安。
庆平微微蹙眉,本已经打算走了,却走到了轩窗边上,手指勾开了半张窗。
屋里头孙太医支着脑袋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昏昏欲睡,而韩重淮则是坐在榻边,看着昏迷不醒的玉桃。
她这个角度能看见韩重淮的半张侧脸,没看到他的正眼,也能感觉到他的专注。
竟然对一个通房那么用心,幸好魏彩羽没嫁他。
看了一会韩重淮,庆平就不禁看向了榻上的玉桃。
人要死了会那么好看?
瞅着玉桃惨白的肌肤,庆平不是没见过病人气色不好,但玉桃的这种憔悴格外不同,别的病人是憔悴的让人同情,而她的憔悴却是让人怜惜。
鸦黑的头发里,那张小脸没有任何神情,却胜过了无数女人的梨花带雨。
连病都能病的那么美,怪不得韩重淮那么拼命救她。
下人通报熬好了药,庆平看药端入了屋,刚想转身离去,就见韩重淮把玉桃扶了起来,韩重淮端过药碗含在嘴里,俯身喂到了玉桃的嘴里。
唇与唇相贴,韩重淮的口腔从微胀到扁平。
庆平开始是没见过这种喂药办法,觉着惊讶,但看着韩重淮的腮帮像是吸起,不解地继续盯着,想着韩重淮嘴里从哪里来那么多汤药喂人。
然后她就见到了嫣红色的舌沿,才反应过来韩重淮不止喂药,还在跟玉桃亲密。
被动地喝完了一碗药,玉桃依然双眸紧闭,毫无直觉的躺在床上。
估摸着韩重淮是喂完了,孙太医转身到玉桃面前把了把脉。
“夫人体弱,所以这毒才难解,不过接下来的时辰一直守着,若是有什么不对,及时给药,问题不会太大。”
当大夫的一般都不会把话说太满,孙太医是韩重淮盯着,觉着自己要是不说满点,现在就得死,才硬着头皮说道。
“劳烦孙太医。”
见韩重淮依然坐在床边,没有去休息片刻的意思,孙太医只有拿了个圆凳坐在了床边不远处,好方便随时诊脉,圆凳没有靠背,也不至于困睡了。
他们都不打算睡,玉桃却是想睡了。
她人在躯壳里面,但不知道为什么不能控制身体,躺在床上的□□看起来多虚弱,她的精神就有多精神,觉得无聊想睡觉也不能睡,被迫看着周围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