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夜阑心就这么被强迫着让君无邪揽在怀里,直到马车停了下来,他才松开了双手。
长乐王身份尊贵,况且左相这一次真正的目标也只有夜阑心一个人,根本没有打算、也不敢为难君无邪。
当他们两个人一并进了刑部之后,左相寻了一个男女分开监管的由头,将君无邪与夜阑心分开监管。
君无邪被请到了刑部后院的厢房,名为“看管”,不过门口仅站着两个竖起耳朵的丫鬟,随时准备接受长乐王的吩咐。
刑部的那些官吏们自然是清楚的,左相对于长乐王多少还是有些顾忌。
只不过,右相府那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夜阑心却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
左相亲自吩咐,将人锁在刑部最深处的大牢。
阴暗潮湿的大牢里一股卷着尘土和腥味的气息充斥着每一个角落,夜阑心望着随意洒落在牢房地面上的枯草,嘴角划过嘲讽。
若非是犯了重罪,断不至于进刑部大牢。
而这最深层的大牢,更是为了那将死的死囚而准备。所以也无怪乎刚才自己一路而来,其他犯人那诡异惊诧且带着几分怜悯的目光。
看来,左相压根儿就没打算将自己放出去呢!
这种环境跟上辈子比起来,压根儿就算不得什么。
有一次自己为了追捕一个跨国毒枭,从美国一路追踪到了缅甸边境。在丛林里面潜伏了整整三个月,那样艰难困苦的环境她都熬下来了,如今一个小小的牢笼又怎么能困住自己?
嘴角划过一抹冷笑,夜阑心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上那一对龙凤镯子,隐隐蓄着力道。悠远的目光缓缓上移,落在了头上三尺的铁笼之上。
入夜微凉,薄薄的月光透过铁窗缓缓的洒落一地,覆盖在夜阑心略显单薄的身子上:如果她想,这里根本就困不住自己。只是像上辈子那样连真实姓名都不能有的生活,她真的厌倦了。
这辈子,她要光明正大的做回自己,这牢笼,她也要光明正大的走出去……
她缓缓收敛了眸子,掩去了身上的戾气,却没有发现从方才开始,那一对龙凤镯子似乎从头到尾就没有任何反映……
“如果你想强行冲出去,这个黑锅不光是你,就连右相府也要一起背着。”一道浑厚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里面带着几分毫不掩饰的戏谑。
夜阑心蹙眉,心中一惊:怎么回事,自己如今竟然连方丈之内的人气都感觉不到了?
她缓缓的转过身去,将心中的震惊压下,脸上依旧是波澜不惊。
目光所到之处,一抹深紫色的身影堪堪立在铁门之外,玉冠簪在乌黑的发顶之上,一袭鎏金滚边的长袍,王者气息浑然天成。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凤惜朝穿朝服,南鸢不愧是织锦大国,这般耀目的织锦也只有云锦能够出其左右了。
凤惜朝抓住了夜阑心眼底一闪而过的惊艳,自然而然的认为那是她对自己臣服的表现。凤目微微一扬,薄唇快意一弯,心情愉悦的等着夜阑心对自己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