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有一只钟爱极了的腕表,是祖上学艺时当练手用的,虽不是什么名贵的典藏品,但对他来说纪念价值非凡。”
“有一段时间,他心情很不好,因为他把那只表丢了。”
“然而事实却是,他丢了的那只表,是我找人偷的,然后再假意捡到还会去。”
“有了这个情分,再加上之前打过的几次照面,我就留在了段家店铺里帮忙。”
“我爸和我哥都说,我在某些方面,确实有一个商人的品质。”
丰南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脚下的石子,“你可别侮辱商人这个词了,同为商人,像你这样把人情都算计好的,这世间恐怕也只有你一人。”
未来的段绅出现在丰南的梦里,她的态度可以说是很不好。
让他在牢狱里过下半生都甚至是便宜他了。
段绅:“我爸看我乖巧,做事又踏实认真,允许我喊他一声爸,把我当自家儿子。”
丰南脸上没有遮掩地露出一些鄙夷,“那你可真卑鄙。”
“乖巧和踏实认真,其实是别有用心地想白拿白吃。”
“依托着段家,好改变你的一生命运?”
“段绅,你既然还肯叫段爷爷一声爸——”
“那你应该秉承感恩之心。”
“枉费我刚刚看到过去的你被削了半个手指头,还同情了几分。”
丰南说了一连串:“如今看来,完全是咎由自取。”
“是啊,完全是我咎由自取。”
“当年一事,确是我心里一道过不起的坎。”
“这个时候的我,在送往医院的路上,想的是终究段家没把我当做自家人。”
“我还是被削掉了半个手指头,我爸,还是没能救我。”
丰南指着刚刚还发生一场热闹非凡的闹剧如今却空落落的院子,“那你如今看了,就应当知道,段家的未来和你,一样重要,段爷爷宁可自己断腿也要保你和段家,是汪田不讲信用。”
“我如今看来,真为段爷爷可惜,他从头到尾就是养了个畜生。”
段绅过了很久,接了一句:
“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个畜生。”
“我在狱中,越发越被心结所困,这段梦境,我来来复复看了很多遍。”
“我爸和我哥的对话,可否有假,其实明眼人一看就能知晓。”
“是一直不肯相信我也能得到平白无故的爱护,一直坚定我能在段家立足是因为我对段家人来说有利的心结,让我在狼子野心的路上越走越远。”
丰南:“所以段老爷子护你不告诉你的真相,反倒变成了你记恨他们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