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惊风这才放下心来。
他要说的这事儿也不算大,只不过有点麻烦,所以段惊风纠结小几天,还没有下定决心,而不得不找人参考。
若不是上回时闻折问归年在哪儿读书,段惊风还没反应过来,这都开学快俩月了,归年每天除了呆在家,就没去过其他地方,更别说回学校上课了。
段惊风后面多次找过时季,跟他打听寻家一事的进展,无奈每次得到的结果都一样,段惊风只好暂时将这事搁一边。
寻亲之路漫漫,段惊风猜不到什么才是个头,而让归年一直呆在家里也不像话,所以在被时闻折电影后,他就开始琢磨让归年回学校上课。
归年说他成绩好,在家里玩儿简直是在浪费生活,段惊风觉得归年天生适合学校。
有点盲目,却很笃定。
可想明白是一回事,去执行又是另外一回事,说到底归年和他没什么关系,非要扯也无非是萍水相逢的路人,段惊风还没把握能够说服父母去帮助归年。
段惊风今儿找时闻折他们,为的也是这事儿。
“他没上学?见天儿在家里玩?!”时闻折眼睛瞪成铃铛,苦口婆心道,“段哥我说真的,这样可不行,你这不是在害归小年么?”
段惊风没指望时闻折嘴里能吐出象牙,直接忽略了他的话,转过头问华霄,“你觉得我该不该说?”
“为什么不说?”华霄疑惑地看了段惊风一眼,十分不解道,“归年是你弟,那也是段叔晚辈,亲戚之间没有不帮的道理。”
更何况这还算不得是什么大事。
至少对段父段母不是难事儿。
段惊风只大概描述了现当下的状况,忽略了归年本人情况,所以时闻折他们并不知道归年和他没任何血缘关系,而这也是让他说不出口的主要原因。
“对啊,就是段叔一个电话的事儿,多简单。”时闻折跟着起哄,“让归小年来一中呗,这样咱们就能一块上学了,多可乐呀。”
段惊风不想解释,闻言敷衍地点了点头,心不在焉地回,“我和他商量商量。”
连续不间断的练习,归年球玩儿的越来越好,从一开始被段惊风碾压,到现在能从他手上抢球。
四月初的庆州宛如夏季,空气变的黏热,段惊风穿了件短袖,不过稍稍运了几个球,便热出了一身汗,衣服仅仅粘着皮肤,并不怎么舒服。
归年没好到哪儿去。
“先擦擦汗。”段惊风递了张湿纸巾给归年,喉咙发紧,“跟你说件事。”
归年戴了发带,头发被拢成一团,眼睛亮晶晶的,“哥哥要和我说什么事?”
段惊风没急着回答,但垂在身侧的手,却早就紧攥成拳,无声彰显出他的紧张。
这几天天有点干,归年又不爱喝水,还总忘记涂唇膏,导致嘴皮干燥起皮,不得不抿嘴润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