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被惊醒,看清眼前的人后,连忙跪下磕头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你家殿下呢?”江砚错开了,没受小太监的大礼。
“殿下,殿下应该在卧房里吧,或者书房。”小太监支支吾吾的,眼神飘忽不定。
作为仆人,连主子在哪儿,在干什么都不知道。
江砚先是去了卧房,里头空荡荡的,连装饰的摆件都没有,朴素的厉害,睡觉的地方似乎比外头还要冷上一些。
床上放着叠放整齐的薄被,江砚摸在手中却是不解的,开春天气虽然回暖,但现在绝对不是盖如此薄被的时候。
正思索着呢,身后传来了少年清澈的声音,“谁在哪儿?”
李煦川站在远处,目光幽深的看着里头的人。
“微臣江砚,参见殿下。”江砚行礼道。
李煦川目光中的戒备瞬间消失,他从下人的谈论中得知了江砚真的向父皇自荐要做自己的老师,还以为江砚要过几日才会来找自己。
没想到来的这么快,李煦川嘴角不受控制的勾了下。
“老师不必如此,是我该向您行礼。”
既然江砚做了自己的师长,那么李煦川就得拿出作为学生的态度来。
两人坐下,李煦川为其斟茶,茶叶还是去年的陈茶,喝起来涩涩的。
若是江砚没在府内喝过好茶,那也是尝不出来的。
可短短几天的时间,舌头就被养刁了,竟然觉得难以入口,眉头蹙了起来。
大概是从小生长环境的问题,李煦川对人的细微表情异常敏感,发现江砚的勉强后,垂下眼眸,勾起苦涩的微笑,
“我这儿实在没什么东西好招待老师的了。”
“你一直住在这儿?”江砚问。
“是。”
“你的被子那般的薄,内务府不管?”少年低眉顺眼的模样,让江砚看的不是滋味,明明都是同样年纪的孩子,却与其他人天壤之别。
生活在平民百姓家的孩子,也比现在的李煦川过的要舒坦。
“先生,您应该比我更加清楚,宫中势利之人不少,多少贵人他们上赶着去呢,哪会注意到一个不受父皇问津的皇子。”
李煦川说的时候,一直没敢看江砚,手指放在膝盖上来回揉捏着。
他在赌,赌江砚会心疼他,会为他打抱不平。
事实证明,李煦川成功了。
江砚瞧他的眼神又柔软了几分。
江砚虽然生气于这些大人竟然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这般,却也无可奈何。
李煦川不受陛下待见,是不争的事实,即使江砚为其向内务府出头,又能管得了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