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第二天,你的身体还有些虚弱,建议再休息一会。”系统道。
已经第二天了,江砚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当时想起外面发生的事情,加上李煦川对自己强硬的态度,让江砚头一次被情感所支配。
果真如前人所说,你越是在意一个人,他的所作所为越是会影响到你。
不知道李煦川发现自己冰冷的尸体会是怎么样的反应。
江砚记得李煦川说过,若是让自己跑了,那些看守的人一个也活不了,现在将那具身体留在了宫中,也不知道算不算的上没走。
即使假死过,但身体还是血肉所做,到了下午江砚肚子就开始咕噜咕的叫唤,可惜浑身上下一分钱也没有。
最后江砚决定乘着夜色,回府邸去拿些盘缠。
夜幕降临,江砚借着黑夜的遮挡,专门挑了弯弯绕绕的小路前往家中,就在看见府邸之时,耳畔响起马蹄声。
骑着骏马的高繁从其府邸路过,马鞍上挂着几坛子酒水,晃晃悠悠的停在了江砚的府邸门口,那模样像是短时间内不会离开的样子。
江砚犹豫片刻,转身朝着左旭府上而去,他现在很饿,可没耐心等高繁离去。
左旭看见江砚的一瞬间,像是见鬼了似的,若不是徐氏还在他的身边,怕是左旭早就尖叫了出来。
“江兄,你,你不是死了吗?”左旭说话都打磕巴,小心翼翼的伸手戳了一下江砚,又摸了摸江砚的手,发现其虽然体温不高,但好歹是活的。
左旭探出脑袋在门外望了望,确认没有人在听墙根后,将门反锁起来,低声道,“我明明见到你的尸体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是西域的一种假死方法。”江砚随便想了一个理由搪塞左旭,左旭想也没想的便信了。
“江大人,您现在打算怎么办?”一直沉默的徐氏开口,示意两人坐下说。
“是啊。”左旭道,“陛下知道你死后,虽表面没有反应,可我还是觉得,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自从清醒后,江砚一直避免想起李煦川,对李煦川江砚更多的是无奈和不知道该如何解决两人僵局的痛苦。
从未动过感情的他,第一次的爱便是带着如此大跨度,对他来说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勇气,江砚努力的想要维持和平的状态,却在一次次的退让之中,发现早已无路可退。
“不提他。”江砚带着无声的叹息,任务什么的他暂时不想去考虑,他和李煦川都需要冷静一段时间,虽然这种冷静的方式对李煦川来说过于的残忍,但江砚只有这种方法了。
“左旭兄,我此次前来是想要借点盘缠,我想先去南方看看南蛮的事情。”江砚垂下眼睛,他知道若是被李煦川发现自己没死,而且左旭还帮助自己逃离,左旭必然会受牵连。
江砚已经做好了左旭不会帮他的准备,即使被拒绝,江砚也不会有太多的想法,毕竟左旭有自己的家人,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要为自己的家人考虑。
左旭目光为难的看向徐氏,徐氏倒是干脆,起身从小匣子内拿出鼓鼓囊囊的荷包,递给江砚道,“这里是银票,还有些碎银子。”
“江大人,妾身虽然是妇人,但也知晓南蛮不是凭一己之力便可以阻挡的,还请江大人想清楚再做决定。”徐氏话点到为止,不再啰嗦。
“在下知道了,若是南方局势已无法回转,我南方有一所宅子,无人知晓,大概会在那儿住上一段时间,风头过去再做打算。”江砚收起荷包,抱拳和他们告辞。
本来是想讨口饭吃的,但想到自己多留在这里一刻钟,左旭夫妇的危险便多一分,江砚拿到想要的东西便从后门匆匆离去。
在狭窄的小巷子里还没走几步,就听见身后响起快速奔跑的马蹄声,江砚暗道不好,这儿根本没有地方可以躲避,所以他只能朝前跑,想要跑出巷子,可两条腿怎么能敌过四只马蹄。
一天没吃饭的江砚浑身软绵无力,跑了几步腿便抬不起来了,靠着墙喘息着,嘴唇和脸色苍白的厉害。
马蹄声停止,高繁从马上下来时,差点没站住,快步走过去,掰着眼前人的肩膀,直到看清江砚的面容后,猛地将人搂入怀中,肩膀止不住颤抖。
浓重的酒气霸道的侵占江砚的鼻腔,熏的本就恶心的他更加想吐,推着高繁的肩膀想让人远离自己,可惜高繁手臂像是铁打的似的,江砚根本抵抗不了。
“我说过,我早就说过,李煦川登上皇位,你是没有好下场的。”高繁声音都带着颤抖,细听能听出细碎的哭音。
“放开,你先放开。”江砚声音虚弱,已经放弃了抵抗,靠在高繁的身上,喃喃道,“低血糖了,再不进食,真的要死了。”
一碗热腾腾的面条下肚,江砚如重获新生般,靠在椅子上等身体缓过来,目光落在一直盯着自己的高繁,“还请高小公子不要将在下的事情告诉陛下。”
“我不会说的,只希望你最后不要再心软。”高繁端起已经凉了的茶喝了口,润嗓子后才道,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做到的,但好不容易摆脱了李煦川,还请你不要再朝火堆里跳。”
“这是我的私宅,没人知道这儿,你就先在这里住着。”高繁道,“有什么需要就告诉我,我能在街上发现你,其他人就也可以,所以你尽量减少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