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叔的脸被画成一个戴方框眼镜,一丝不苟的形象。
但巧妙的是,他的身体被画成了一只打着黑色领结的小小蜜蜂,身后还有四片翅膀,嗡嗡地挥动,彰显了他严谨又忙碌的工作状态。
画像旁边注有一排小字:“田叔,管家,62岁,beta,严肃古板却勤劳认真。他住在一楼左面第一间房,如果有采买、修缮等生活需求,可以找他。”
捏着薄薄的卡片翻转一圈,没有署名,也没有别的什么说明,但伍执知道,这个别墅里只有谁会送他这个。
难道最近流行这种复古的搭讪方式?伍执一时也拿不准燕殊的意图,他把卡片随意一扔,脱下模拟训练时汗湿的衣物,并未多想,就进了淋浴间。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即便他一直没有回应,燕殊的小卡片还是一天、两天、每天都按时报道,花样儿还层出不穷。
先是把家里的佣人画了一圈,做饭的秦姨是大白鹅,因为她白白胖胖,走路还有点晃。
打扫的小徐是只百灵鸟,因为她很活泼好动,干事麻利。
然后又画了这个别墅的构图,院落布置,还仔细标注了每间房的位置和主人。
一个礼拜以后,伍执已经莫名形成了习惯,在午饭后走到门口,捡起今天的卡片。
注释的小字比往常多了一段:“除了我以外,其他都介绍过了,下面请允许我介绍一下自己吧。_”
“燕殊,助理画师,22岁,oga。先天患有顿感症,不过现在已经恢复很多,喜欢种花养鱼。我住在你对门的房间,虽然不如其他成员那样会照顾人,但如果遇到了困难或有烦心的事情,可以来找我,我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助你的。”
帮助我?
伍执坐在落地窗边,看着窗外花园里正忙忙碌碌的身影,眯起眼睛,玩味地念着这句话。
如果你知道我最想让你帮助的,就是离开这里,还会这么说吗?
他也是无意间发现,每到午后oga就会跑到花园里捣鼓些什么。
有时候拿着几盆多肉傻兮兮地看,有时候呆呆地给小池里的鱼喂食。
但更多时候,是oga系个棕色的围裙,手里拿个比脸大的调色盘,用画笔上下左右比划半天,然后在画布上添上几笔。
伍执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这些日子闲的太无聊了,他竟会这样隔着窗户默默地看很久。
看他画画好像有种魔力,能让整个人都松弛下来,他有时一看就是一个下午,有时看困了睡一会儿,醒来oga已经走了,画架上留着他临摹的画,但角度问题,总是看不太清。
燕殊不像赖雨柔,并不打扰自己,他谨小慎微,只敢用这些小卡片和自己沟通,这些日子面对他的冷言冷语,也没见他找他哥告状。
一直表现得单纯无害,这倒是让伍执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