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鸣心一惊。
主子多久没这般情绪波动过了?
他都险些忘了,主子会是一个流露情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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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言对侯府的人员结构并不陌生。
她年幼那会便常常登门侯府玩耍,上辈子她活着时,卫三公子还是一个小孩儿,如今却是比自己年长了几岁,身段高大颀长,器宇轩昂。
侯府老太君,并非是定北侯的生母,而是老侯爷娶的续弦,侯府没有分家,下面还有两房嫡出。
除却一些面生的小辈之外,施言对几房的夫人们皆眼熟。
老太君如今算是她名义上的祖母,定北侯发话,既然千金只是寄养在外,她也不便揭开遮羞布,装作不知道施言是从扬州买来的。
“好孩子,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老太君命嬷嬷备了见面礼,她看上去精神矍铄,只是面颊消瘦,看着面相并非是好相处的人。
施言感觉不到老太君的疼爱,她猜测,自己这具身子的主人,不是老太君的嫡亲孙女,老太君对她没有情义,也是正常。
“多谢祖母。”施言福了福身子,眼泪汪汪的望向了侯夫人,“母亲,女儿此前撞坏了脑袋,将什么都忘了,名字也不记得了。”
好端端一个侯府千金,如何说丢就丢了?
这一点存疑。?
再者,施言的确不记得原主的一切,她如实说出来,也能消了侯府的疑虑。
侯爷夫妇二人闻此言,一半是愤怒,一半是对女儿无尽的怜惜。
“囡囡,我儿,你原先叫卫锦言,繁花似锦的锦,言入黄花州的言。”侯夫人搂着女儿的小细腰,简直不敢想象,女儿此前在扬州饿成什么样,才致一把小腰如此纤细。
施言正伤神,闻言,不由得唇角一抽。
一听见“黄花”二字,本能的浑身心不舒畅,仿佛顾九年的威压,依旧如影随形。
随即,二房夫人王氏,与三房夫人姚氏,皆给了贵重见面礼。
二、三两房的公子和姑娘们也都黯然神伤,仿佛皆因为施言的遭遇而悲切不已。
定北侯收敛眸中恨意,柔声道:“囡囡先回去歇着,你的院子还是原先的样子,等你歇息好了,再让你母亲带你四处转转,看看是否能想起来。”
施言点头。
她的确乏了。
这具身子着实经不住操劳。看来,她需要早日拾起前世的武功,虽然没有武功底子,但她记得所有招术。
定北侯总觉得对女儿付出的不够多,又说:“自今日起,爹爹给你安排二十名护院,你走到哪里,就让他们跟到哪里。”
除却长房之外的众人:“……”
施言甜甜一笑,她眼下的确需要一些武力。